若说长安的妓院,当属西坊的子夜楼最为繁华。
白日里门窗用黑布蒙上,专门点蜡烛做生意。
目的就是让楼里的宾客分不清白天黑夜,把家里的钱财都花在这姑娘们身上。
子夜楼前站着两位姑娘,一位弹琴,一位吹箫,纤纤玉指不断的拨动过往宾客的心弦。
模样更是一等一的端庄。
要是放到寻常妓院里,肯定能当花魁。
但是就这样的姿色,如此的才艺,在子夜楼也不过是揽客的。
这楼内春花秋月可想而知。
嘣!
弹琴的姑娘把琴弦弹断,呆若木鸡的看着子夜楼前。
吹箫的姑娘也放下手中的箫,傻傻的站在原地。
门外的声音停了,老鸨子自然要出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二位姑娘可是弹累了?”老鸨子客气中带着三分威胁的问道:“要是弹累了,吹累了进屋歇一会儿也不打紧,只是不要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让往来的客商看到,还以为我们子夜楼是寻常妓院呢。”
两个姑娘像是被鬼勾去魂魄一般,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老鸨子没说话一般。
老鸨子看到这一幕可生气了。
“晴儿姑娘,玉儿姑娘,你俩要是有什么情绪可以回楼再说,别耽误楼里做生意。”
老鸨子推了推两位姑娘。
两位姑娘这才缓过神来,她俩不约而同的抬起手来,指着门外的方向:
“老鸨,你看!”
“有人抬着棺材来找妓女了!”
老鸨子顺着两位姑娘手指的方向看去,五百个兵丁,十几个家奴,停在子夜楼前。
为首的乃是一位翩翩少年,身穿孝服。
常言道要想俏得穿孝。
这少年一身孝服,虽然丧气,但是透着股让人怜悯的劲。
出了这样的事,老鸨子总得去问问:
“呦!这位公子,我们这可不是停尸的地方。”
“您高抬贵手,挪挪地?”
那公子除了姜维还能是谁?
只见姜维一摆手:
“挪什么挪?”
“在成都就听说过你们子夜楼,今天可算有机会见识见识了。”
“把里面的客人都清走!”
“你们楼我包场了!”
听到姜维的话,老鸨子吓了一跳:
“哎呦!我的小公子啊!”
“没这么做买卖的,里面都是我大魏国的栋梁,你把他们清走了,这不是得罪人吗?”
“您就是多大的势力,也犯不着得罪他们,要不然您家里就算是在有钱有势,在这大魏朝堂也混不下去不是?”
“这样,我给您开个最好的包间,给您找俩最漂亮的姑娘,你看如何?”
谁知道姜维对着身后五百士兵一挥手:
“什么他娘的大魏栋梁!”
“来人啊!全给我轰出去!”
“我告诉你,小爷我还就不怕在大魏朝堂混不下去!”
“有能耐让他们去,曹丕要是能罢了我的官,我直接吃屎!”
姜维这套给老鸨子弄糊涂了。
这个人在长安城内能调兵,要么是官职不低,要么是家族有势力。
可是这位小公子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怎么可能官职不低?
那就只剩下家族有势力的可能性了。
家族有势力,十六七岁,甚至还敢直呼曹丕其名。
老鸨子在脑海中过了十多个人,最终把名单锁定在大魏宗亲身上。
眼前这位小公子,很可能是曹丕的兄弟,或者是堂兄弟。
否则绝对没有这个胆量,敢得罪大魏朝堂这么多人。
想到这,老鸨子赶紧恭恭敬敬的说道:
“且慢动手!公子,给我点时间,我去把里面的客人都清走,再好好收拾一番。”
“省的那些不懂事的冲撞您。”
老鸨子飞快冲进子夜楼,吩咐所有姑娘道:
“快把每一位客人都请走,告诉他们皇帝的亲弟弟来了。”
“专门来查长安嫖妓的官员的。”
“让大人们都从后门撤出去,等风头过了再来。”
也就是半炷香的功夫,整个子夜楼所有客人不见踪影。
跑的比兔子还快!
有胆小的甚至来不及穿裤子。
子夜楼把一切都收拾好后,老鸨子这才出来。
“小公子,您可以进来了。”
姜维大手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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