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并州?谁又知道呢?”乌延王摇了摇头:“更重要的是,有些事由不得他。即便他不愿意,他也会被族人架着往前走。”

  “你看嘛……这回六皇子如果能顺利将并州收回,并州境内杂胡听话了、大族没有了,跟建立了个新朝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夏还是老人,但这条胳膊却换了新的呢!”

  说到这,乌延王忍不住感叹一声:“坐在雒京城的那位皇帝,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赤延菹缓缓点头,又问:“那您说入并州也有问题?”

  “太尉朱龙,你总该晓得?”

  “嗯。”

  “我都听说了他和六皇子不和,你在军中应该也知晓?”

  “是的。”

  “既是对外而战,理应上下一心,为何还要让他们互相牵制呢?”

  “不是有个说法……叫君主御下,就是如此吗?”

  “哈哈哈!”

  听到这个说法,乌延王忍不住笑了起来:“纵然是大夏皇帝这样的人物,有些事也不能随心所欲啊。”

  “用材官骑士,就得用朱龙;用朱龙,他就自然会和六皇子产生矛盾。”

  “朱龙是天生要和六皇子斗吗?不是的,是他在他的立场上,也由不得他。”

  “皇帝干脆将他们一股脑推上战场来,如果六皇子最终得胜,材官世家就会被渐渐收回皇室手中……”

  肉汤端了进来,乌延王喝了一口,最后下了结论:“与你说这么多,便是要告诉你,各家的矛盾不是靠妥协可以调和的。”

  “之后的世道,必是天下板荡。”

  “要么西原崛起,两原归一,苍老的大夏逐渐崩塌。”

  “要么大夏向外挥刀,借扩张来褪去老壳、拔掉病疮,迎来新生!”

  赤延菹茫茫然点头:“一个老人……老国,还能做到吗?”

  乌延王仰着头,看窗外的雨,忽然一笑:“非盖代英主,不可为也!”

  “传我令,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哪怕我死了,各部也要继续效忠六皇子。”

  “不要再左右横跳,不要错失了机会……且赌这一把吧!”

  赤延菹和屋内几个贵人立即低头:“是!”

  周彻也在休息,他同样很累。

  ——定阳城西,宇文汗鲁带败兵逃窜至此。

  来到这,他们才匆匆歇下。

  他看着手里的头颅,几次张口,又不知说什么好。

  最终重重一叹,将头颅掷在地上:“终是死了!”

  保护韩问渠,是他的任务。

  如今,这个任务算是失败了。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有人走过去,将韩问渠的头颅捧起:“此人虽已死,但这颗脑袋……或许还能替我们收拢并州部分人心。”

  这部分人,自然是指的那些在汉家无处可去的叛党。

  “怎么办?”宇文汗鲁冷哼一声,道:“他周彻着实厉害,竟生生逆转了这天时!可天时之外,还有人谋等着他,难道还会让他活命不成?”

  他当即招手,将几个传令兵找来:“往北边去,告诉他们定阳事,让他们立即将兵南下……趁周彻在城中安坐,将他吃掉!”

  “是!”

  他走进了一间民房歇了下来,转头又看了一眼那颗脑袋:“硝制一下吧。”

  “只有盐。”

  “那就腌着!”

  他将手一挥,将铁盔解下,坐在那愣愣发神。

  而后摘下腰间佩刀,在地上画了起来。

  最后叹道:“了不得,真是了不得,竟然还能突然扑到我跟前来,此人着实可怕。”

  “还好……还好天罗地网在,以后不必再面对这般可怕的敌手了!”

  ——第二日早,贾道起来最早,依旧安排着下面的人收拾城池、整顿各部。

  雨暂时停了,但天依旧没放晴,还是暗沉沉的。

  “这鬼天气。”贾道也颇为无奈。

  看老天这架势,随时还可能一泡尿下来。

  就在这时,一哨骑匆匆而来:“殿下在吗?”

  “殿下在休息,何事?”贾道将他拦下:“告诉我便是。”

  “出大事了!”

  来人不敢声张,贴近了轻声言:“定阳城北,探到两路人马。”

  贾道起先还算镇定:“有多少人?”

  “应该是两个万骑!”

  “什么?!”

  贾道一惊,而后赶紧转身,走到周彻屋前。

  他犹豫了片刻不到,便将门一把推开。

  屋内,鼾声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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