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马逾韩又找到了太原郡守杨松,要求他调郡兵协助。

  一听马逾韩在王氏吃瘪,杨松不加掩饰的大笑:“我此前便说过,这里是并州,由不得你乱来!”

  “你将他人逼到绝路,势必会有今日!”

  “我虽是武人出身,却也知道为官怀仁,而不是如你这般逞能做绝。”

  “你不给并州人活路,难道我也要帮衬着你将他们逼反么?”

  “我这里无兵可动,你自去想法子吧!”

  杨松大袖一挥,嗤笑道:“你一个独臂之人,都能承命为天使,可见在朝中关系是过硬的。”

  “既如此……你回雒京,将禁军调来呗?”

  话说到这,已全是讽刺了。

  岂知,马逾韩竟听得认真,点了点头:“多谢杨郡守提点,禁军我调不动,但确实可以回去借兵。”

  “我家殿下兼任平难将军,将军府下,有河东精骑数千,善战劲卒万人,想来以这万人之力,击破王氏家门,不在话下?”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只剩杨松在屋内石化。

  “疯子!真是个疯子!”

  他连忙跑去找韩问渠,将此事告知。

  韩问渠听完,又激的一阵咳嗽:“如此……如此倒真有可能!可再等等,等王公回信来?”

  “哪里还等得了!”杨松急了,道:“马逾韩是带着密诏来并州的,这背后是有天子支持的!王公能拦得住其他人,还能拦得住天子么?”

  “等这马逾韩将证据送去雒京,河东那边骑兵上路,便一切都晚了!”

  韩问渠滞而不言。

  虚弱的他,听到这个头痛的消息后,面露痛苦色,忽然张口,又吐出一口血来。

  “方伯!”杨松赶紧扶住他。

  “我……我……”韩问渠无力摇头,握紧了杨松的手:“我体虚无力,实在不能主事……一切,一切都交付于你了!”

  “行!”杨松一咬牙,下定决心:“您安心在这养病,我来解决这个麻烦!”

  说完,他起身行了一礼,就此离去。

  “大人!”

  等杨松走了,韩问渠之女赶紧扑了上来,担忧落泪:“大人,并州人心还是向着您的,您不必太过忧心。”

  “他走了吗?”韩问渠突然问道。

  “走了。”其女回答。

  躺在榻上的韩问渠,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你真以为,我要死了吗?”

  “大人……”

  “傻孩子。”韩问渠眯起眼睛:“我不这样,才真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啊!”

  其女大惊:“大人是觉得,杨郡君和并州人一定会输吗?”

  “不,当然不,我巴不得他们赢。”韩问渠摇了摇头,道:“他们赢了最好,我也能安然落地。”

  “可为官之道,当未思胜先思败,我现在躺下,罪止于昨日。”韩问渠叹了一口气:“若真有万一,或可能保全性命。再不济,也不会牵连到你们。”

  州府内,盘踞在此的大户代表愈来愈多。

  每多一个‘受害者’,众人便更慌一分。

  直到王氏过来,带来马逾韩吃瘪的消息,众人方慌心稍定。

  “关键时刻,终究还是要仰仗王氏!”

  “有王氏在,便如玉柱擎天,可保并州不倒!”

  “王公、王公子!您二位拿个主意,我们便跟着一块干了!”有人咬牙切齿。

  “那还有什么说的,直接去宰了他们,到时候推给胡奴或者贼人便是!”王颉怒道。

  “要动手,也要得方伯和郡君同意才是。”老管家轻轻摆手。

  要做掉朝廷使者,还是在并州、太原的治地内,不经过地方官同意怎么行?

  到时候万一事查下来,这两位不帮忙遮掩,那不是都得给马逾韩陪葬?

  说话间,杨松已经到了,众人慌忙起身见礼。

  “方伯病的太重,起不来榻了!”

  杨松目有怒色:“那马逾韩过于嚣狂,几次逼得方伯呕血,实在叫人难消此怒!”

  “独臂残废,我随时可一戟劈杀之!”王颉道。

  杨松看了他一眼,道:“王公子的壮举我已知晓,那许破奴是威震河东的第一武人,却还是在你面前折了锐气。”

  “马逾韩为了对付你,甚至来找我和方伯借兵。”

  听到这,众人间有人忍不住发笑。

  “诸位勿笑!”杨松忽然严肃起来:“你们以为那马逾韩未借到兵,就会轻易退缩吗?”

  “敢问郡君……”

  “他已回去整理证据,打算先呈回朝中,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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