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银子,这前厅统共百匹苏锦,如今尽皆碎裂,合计两千两。这是苏绣纹样,供顾客选衣所用,一块便是十两银子,繁复些的三十两,总共五百块,我算你二十两一块,便是一万两。
再者,你打坏我店门,影响生意,重新开业少说要十天,本店本小利薄,一日收益近千两,那便是一万两。你惊吓了我的伙计,令他们心灵受创,怕是要延医诊治,如此一来,我既要招募新伙计,又得培训,这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加起来,算你一万两也不为过。
莫说我不讲理,我小妹的损失与你各担一半。现下赔钱吧,一万六千两。”
“你这是敲诈!我们哪有这么多钱!我跟你拼了!”楚灵曜气急败坏,冲上前来便要再动手。
杨炯扯住欲动手的李澈,上前一步,不躲不闪,冷笑道:“要动手?我告诉你,我身子骨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挨一下便伤,碰一下就死,擦破点皮都得躺上半年,往后若落下创伤应激综合症,没了赚钱的本事,我前半辈子挣的钱除以我的年纪,年均十万两,就算我还能活五十年,你得赔我五百万两银子!
你以为这便完了?还有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过桥费、过路费、冷饮费、吃饭别浪费,好心当成驴肝肺,这费那费加起来,把你全家卖了都赔不起!来呀!动手啊!”
你……你……!楚灵曜被杨炯这般架势唬得一愣一愣,刚拍出的一掌僵在半空,被杨炯逼得连连后退至墙角,无助地望向李泠。
李泠亦被这话惊得一愣,那向来古井无波、不食人间烟火的眸子骤然一缩,继而寒声道:“你说多少就多少?”
“对,我说多少便多少!你那镇武司不是刚得了中枢拨款吗?当然,你大可不给!那咱们便打官司,一层一层往上告,闹得满城风雨,天下皆知。泠仙子?呵呵!仗势欺人、欠钱不还的老赖罢了!”杨炯嘲讽不休。
“你……!”李泠气急攻心,白衣随风鼓动,死死盯着杨炯,眼中满是怒火。
“你什么你?镇武司两万两拨款,赶紧送来,不然,明日全天下都会知晓你这泠仙子的真面目!对了,听闻你母亲极重名声,一心想做那武林盟主!你也晓得,人言可畏,传着传着,还不知成什么样呢!”杨炯倚着柜台,满脸不屑。
李泠只觉自己多年来苦心维持的心境,被眼前这人一朝击得粉碎,刹那间,怒火如汹涌潮水般在胸腔翻涌,从小到大,从未这般气恼过。她双唇紧抿,胸脯剧烈起伏,死死地盯着杨炯,眸中仿佛有实质般的杀气腾腾而出,周遭的空气似也被这股凛冽的杀意冻住,寒意四溢。
杨炯仿若未见,高声道:“张六娘!去,京兆府、大理寺、刑部,各送一份状子!安排人去敲登闻鼓,还有,今日便告知咱家商队,四处宣扬宣扬,叫天下人评评理。”
“是!”张六娘高声应了,便要出门。
“站住!我给!”
“师傅!他这是敲诈!”楚灵曜双眼红肿,急得泪如雨下。
“还不谢过公主!”杨炯冷笑一声,招呼道。
“谢公主赏赐!”绸缎庄伙计齐声呼喊。
李泠那本就清冷的面容愈发冰冷,缓缓上前,紧盯杨炯双眸,一字一顿,声声含威:“这钱拿着,就不扎手么?”
“这仙子扮着,就不累么?”杨炯针锋相对。
“有点意思!你这是要与我结仇?”李泠忽地一笑,眼中寒芒一闪。
“不是我小瞧你!你以为这是你那江湖?我仇人多了去了,还真没把你放在眼里。”杨炯冷笑不止。
“哈哈哈!好好好!我本没打算管什么镇武司,既你这般说话,那我倒要与你过过招,瞧瞧我李泠配不配做你的仇人。”李泠敛了怒气,笑声不绝。
杨炯懒得与这装腔作势的公主纠缠,径直道:“张六娘,赶紧随公主取钱去,还要公主请你不成?”
“少爷教训的是!公主,请!”张六娘上前一步,引着李泠便走。
李泠凌波他风,刚出厅门,忽地回身,轻声笑道:“终有一日,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叩头认错!”
杨炯瞧都不瞧她一眼,转身揽着李澈与梁洛瑶步出店门。
“姐夫……我……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李澈跟在杨炯身后,背着手,垂着头,小声嘀咕。
“你个小豆芽能惹什么祸?”杨炯好笑地瞧着她。
李澈白他一眼,继而挽住他胳膊,悄声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与她打架?”
杨炯摇头,直接道:“我给你出气,何须理由。”
李澈闻言,微微一怔,头垂得更低,小声道:“是我故意找茬的,那楚灵曜看中一件大氅,我故意与她争抢,其实我并不喜欢,就是想借机揍那李泠。”
“你不必与我说这些!那是咱家的绸缎庄,你想卖与谁就卖,不想卖就不卖,你能做主。”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