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所言,可属实?”

  小乞丐面对这威名赫赫的百战国公,气势上先自矮了半截,心下畏惧,见他发问,只是不住点头。

  沈槐见此,心中思量,自己经啅啰一战,兵力折损大半,如今只剩一万五千人,强攻不得,须得巧取。这鸣沙城位置关键,若能拿下,前路无阻,骑兵冲锋,不出五日便能兵临灵州城下。如今既有这小乞丐知晓狗洞秘径,不妨一试。

  思及此处,沈槐朗声道:“公主,事不宜迟,此刻天色渐暗,正是攻城良机!”

  李澈颔首,道:“好,我随你们同去!”

  “这……”沈槐面露犹豫。

  “莱国公不必担忧,我身负武艺,自保无虞,况且她是我朋友,我需送她回城。”李澈解释道。

  沈槐也非优柔寡断之人,当下亲领一千精兵,趁着夜色,摸黑入林,悄然朝鸣沙城逼近。

  “李澈。”行至途中,小乞丐轻声唤道。

  “嗯?”李澈侧目。

  “你当真是公主?”小乞丐满脸好奇,又似难以置信。

  “自然。”李澈应道。

  小乞丐沉默,小手不自觉搓着衣角,声若蚊蝇:“我们是朋友?”

  李澈耳聪目明,听得真切,嘴角上扬,低声笑道:“不是。”

  小乞丐身形一僵,背影似有落寞之意,默默带路,脚步略显沉重。

  “朋友之间,理应知晓彼此姓名,你既知我名,我却还不知你叫甚呢。”李澈见状,笑意盈盈道。

  小乞丐闻言,惊喜转身,忙不迭道:“我叫梁洛瑶!”

  李澈微微一愣,疑惑道:“你父亲是大华人?”

  “不是,我母亲是大华人,我不知父亲是谁。母亲说她是大华洛阳人,‘瑶’寓意美玉,父亲走时留了块玉,便给我取了这名字。不好听么?”梁洛瑶忐忑问道。

  “好听得很,我不过好奇罢了。”李澈解释道。

  “那你为何叫李澈?”梁洛瑶反问道。

  “‘林虚星华映,水澈霞光净’,母亲期望我心澄澈,能容世间所有美好。”李澈轻声道。

  “你的名字比我的好听。”梁洛瑶小声嘟囔。

  李澈轻笑,宽慰道:“只要是娘取的名,皆好听,你的亦不例外。”

  梁洛瑶闻言,默默无语,抬手摸了摸脖颈间玉佩,又瞥一眼李澈腰间凤鸣佩,心下忽涌起一股复杂情愫,似悲伤,似酸楚,又杂着几分自卑,仿若细密蛛网,将心房层层缠绕,蔓延全身。

  说话间,众人已至梁洛瑶所言狗洞前。

  “此处极为隐蔽,平日我们皆用砖石、沙土填堵。洞那头是家酒坊的堆放空酒坛之处,底部已被掏挖出一条通道,隐秘非常,可由此入城。”梁洛瑶介绍道。

  沈槐闻言,也不啰嗦,当即命十人结成小队,趁着夜色掩护,鱼贯钻进狗洞。打头二十人皆是军中精锐,刚一出洞,便如猎豹般迅猛,快速将酒坊里头的西夏人制住,旋即回身示意安全。

  沈槐见状,大手一挥,余下士兵加快速度,依次入城。众人借着微弱月光,摸上城头,悄无声息解决掉城卫兵,打开了鸣沙城门。城外邹鲁得到信号,亲率大军,如潮水般涌入,直奔守军大营。

  一时间,西夏大营喊杀震天,一千守军面对仿若从天而降的大华军,毫无招架之力,不消一个时辰,便被屠戮殆尽。

  沈槐顺利接管鸣沙城。

  李澈在鸣沙城中停留一日,见沈槐攻城之后,休整筹备,不知何时方能进军灵州,她心急如焚,实在等不及,便趁人不备,牵马悄然出城。

  “李澈!你要走了吗?”梁洛瑶瞧见李澈身影,高声呼喊。

  “嗯,我要去找我三姐!”李澈勒马回身,应道。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梁洛瑶满脸扭捏,眼中却满是期待。

  李澈挑眉,疑惑道:“你不要你那些伙伴了?”

  “他们如今帮大华人熟悉城事,过得好着呢。我想和你去灵州,寻我爹。”梁洛瑶道。

  “寻你爹?你可知道他什么模样?仅凭一块玉佩,不怕被人蒙骗?”李澈嗔怪道。

  梁洛瑶闻言,满脸不服气,顶嘴道:“那你知晓你三姐模样吗?”

  “我……你少管我!”李澈怒道。

  梁洛瑶见她生气,心下慌了神,低声哀求:“带我去吧,路上也好有个伴,陪你说说话。”

  “你不会武功,路上诸多凶险,我没空护你周全。”李澈皱眉。

  “你会就行,我保证不给你惹事!”梁洛瑶乖巧道。

  “我不带你,你这人满嘴谎话!”李澈余怒未消。

  梁洛瑶一听,顿时大怒,吼道:“李澈!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我何时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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