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旗总脸色煞白,挣扎着想脱身:
“梁旗总,我……我再去劝劝王爷,他……”
梁进手上力道一沉:
“嗯?”
他强大的力道将那旗总牢牢按坐在自己身旁的地板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怎么?是嫌我梁进面子不够大,还是这徐行长的酒……不合你口味?”
旗总被按得动弹不得,只觉得肩胛骨都要碎了,冷汗瞬间浸透内衫,哪里还敢再动?
他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乖乖僵硬地坐着。
徐旭看着这一幕,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心中焦躁如火。
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他原以为赵御如今已经疯了,那么见到酒肉这些美食必然会忍不住狂吃狂喝。
而徐旭早已经在酒肉之中下了毒。
可谁料那赵御一口都不吃。
如今梁进这煞星又回来了,还看管得如此之严,想用毒计已不可能。
有缉事厂的人和梁进在,想强行动手更是找死!
这梁进,分明是铁了心要保赵御!
他眼珠急转,猛地一拍大腿,故作豪爽地笑道:
“哎呀,光这么喝闷酒多没劲!得寻点乐子才行!”
“我看咱们不如添点彩头,来玩个游戏……”
徐旭话音未落。
便被梁进一声冷厉的断喝骤然截断:
“玩什么玩!”
只见梁进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火光下拉出长长的阴影,笼罩住众人。
他目光如刀,缓缓扫过每一张或惊愕或心虚的脸,声音冰冷得如同这深秋的夜风:
“都忘了自己是谁了?忘了自己当的什么值?!军纪军规,都当是放屁吗?!”
“酒也喝了,肉也吃了!够了!”
他手臂一挥,指向宫道:
“现在!立刻!马上!都给我滚回各自的哨位上去!”
“擅离职守者,军法从事!”
这番毫不留情的斥责,如同冰水浇头,让现场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两名番子脸上讪讪。
他们虽觉梁进过于严厉不近人情,但此刻确实理亏。
况且方才那三色烟花带来的紧张感犹在,他们便也默默站起,准备继续执勤。
徐旭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强压着怒火,还想做最后挣扎:
“梁旗总,您这……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当值是当值,这皇城根下,能出什么乱子?兄弟们也是……”
梁进猛地转头,目光如电般刺向徐旭,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
“能出什么乱子?!”
“徐旭!你眼瞎了吗?!”
“刚才天上炸开的那三朵烟花!红的!黄的!绿的!你当那是给赵佑放的焰火庆祝吗?!”
“那是北禁军、六扇门、缉事厂的最高警讯!全城戒严!懂吗?!”
“再敢跟我废话半句,休怪老子翻脸无情!”
他手已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杀气凛然:
“现在!立刻!给我——滚!!!”
最后那个“滚”字,如同炸雷,震得徐旭耳膜嗡嗡作响。
看着梁进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再看看旁边两名番子也露出了戒备的神色,徐旭知道,事已不可为。
他怨毒地瞥了一眼铁笼中蜷缩的赵御,又狠狠剜了梁进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好!梁旗总,您威风!我们走!”
他带着一群垂头丧气、如同斗败公鸡般的禁军,灰溜溜地消失在宫道的阴影里。
解决不了?
那就上报!
总有能解决的人!
徐旭等人走后,气氛并未轻松多少。
梁进与两名番子沉默地站岗,夜风似乎更冷了,吹得火把噼啪作响。
没过多久。
“哒……哒……哒……”
一阵略显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次来的,竟是平日里负责送饭的那个老伙夫。
他佝偻着背,脸上堆着惯常的、带着几分卑微的笑容:
“三位爷!开饭啦开饭啦!”
“今儿个上头高兴,加餐!大鱼大肉管够!伙房那边忙不过来,就不送啦!”
“赶紧去值房那边吃!去晚了,好菜可就被抢光喽!我还得去通知别的弟兄呢!”
老伙夫说完,也不等回应,便急匆匆地转身,蹒跚着走向下一个哨位。
两名番子方才被徐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