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的是刀,我们给的是‘你活着为什么’!”

  秦浩看了看香妃送上来的最后一封信,是从吴地一处小镇来的,信中没有名字,只有一段话:

  “我妻死于徭,我子死于役,我不想死在你们的国,我只想去那边,当个人!”

  “若秦王不收我,我便死在你边界外!”

  “我不跪你,也不跪他,我跪我自己!”

  秦浩没出声,把那封信收起来,自己放入了大殿后堂的木匣里。

  那是他亲自设立的“律台告盒”,只收民信,不归史册、不留底案。

  至今已有三千余封,每日早晚必看一封,不回应,不回信,只看。

  张青松曾问他:“这些人你又不认识,信也不过是抱怨几句,何必亲看?”

  秦浩说:“他们不是抱怨,是在和这个天下讨活路!”

  “只要他们说,我就不能说我听不到!”

  “我听到了,就要做!”

  “哪怕只做一件—给他们活着的机会!”

  “那我就赢了!”

  此后秦王府的命令下得极快。

  每一州设置“民言所”,接收不署名、不具名、不盖印的纸信条,凡言情、言法、言田、言乱、言愿者,皆纳。

  但凡纸上不骂天,不咒人,不指名斥官,不唱邪歌者,皆看。

  新归户村落设“约坊”,由当地归户自行制规,报备后实行。

  三月之后再检,凡治得安、耕得稳者,可按坊制直接提一级,由“自编户”升为“认可户”,享秦人同级权利。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归户百姓的希望。

  他们不再是“别人家的外人”。

  他们是有可能成为“真正秦人”的人。

  不需打仗,不需立功,只要你种地、守法、不扰,不闹,就有机会—

  活成一个秦人。

  就是这一点:“活得像人”,已足以击垮十八国所有以“家国”、“血统”、“命运”为名的统治。

  那些国王再不能说“你们生来该臣服”。

  因为百姓自己会说:“我不生来就是臣民,我只想做个人!”

  这种话,在旧制的十八国,是最毒的逆言。

  可在秦地,是教科书上的第一句话:

  “人生而为人,得以立地!”

  这句话,不是秦浩发明的。

  是归户百姓自己在教子弟识字时写下的。

  他们写在墙上,刻在木牌上,念在村头,每日晨起读一遍。

  这不是秦浩要他们信的。

  是他们自己愿意信的。

  到这一刻,张青松终于明白:

  秦国不是靠兵赢的。

  是靠一群人,活出了“人”的样子。

  这才是十八国真正的惧。

  他们怕的不是秦王赢得天下。

  他们怕的是—这个天下不再需要他们。

  秦地西北的风起得很早,这年春寒未退,边境却已开始有了草意。

  张青松带人巡视归户村的时候,脚下踩着刚翻过的泥土,田垄新修,一排排新屋未干的泥瓦味儿还在。

  村头的教约牌(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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