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把手里的工作暂时告了一段落,申请了年假赶了过来。

 那天,爷爷的问题其实并不大,就是因为激动而造成了心跳不齐,所以监护仪器才会报警。

 处理好问题之后,医生交代我们以后要时刻注意着爷爷的情绪,不要让病人的心情出现太大的起伏。

 出了这种事儿,二叔三叔他们自然要盘问我到底跟爷爷说了什么,为什么爷爷一个昏迷中的病人会突然情绪激动。

 对此,我咬死不承认自己都说过什么,只说我正好好地坐在床边陪着爷爷,爷爷突然醒了过来,看见我之后,就……

 就,就变成这样了啊。

 索性爷爷也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又因为我妈跟三叔都在护着我,唯一想对我发难的二叔也没能施展起来。

 三叔自从跟我说明当年的事情之后,现在也算是很坦然的面对我,或者也可以说是破罐子破摔了。

 秘密这种东西待在什么地方都不要待在心里,把最沉重的秘密从心上卸下,三叔现在也算是终于松一口气。

 他让我揍他也好,报警去抓他也好,他都无所谓了,如果我想让他偿命,他也无话可说。

 让他偿命肯定是不能的,毕竟他跟三婶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我跟他说,

 “三叔,我已经当了一辈子没有爹的孩子,我不想让还没有出生的弟弟妹妹也经历我这样的人生。”

 这话说的道貌岸然,都快把我自己给感动哭了,如果我不是心里清楚自己是要算计三叔的话。

 我不会让他去坐牢,更不会让他去偿命,把三叔感动的命都要交到我手里,不管是出于感动还是出于对我的防备,他现在是死心塌地的跟随我的计划,让往东不让往西的那种。

 不过,他还是有些小小的担心,在只有我们两个在的时候,悄么问过我,

 “那个,鹏飞啊,对于这件事情,你妈妈是什么态度?”

 我妈当年是有多生猛,不仅我爷爷忌惮这么多年,就连我三叔提起来也直发怵。

 为了安抚三叔,我只能说,

 “呃,放心,为了不让她多心,这事儿我暂时还没有跟我妈商量。”

 “那就好,那就好,”

 三叔拍着胸脯给自己顺了顺气儿,

 “给叔一个心理准备吧,让我准备好了再去面对你妈妈,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她便吧。”

 爷爷经过了短暂的清醒,再次陷入了昏迷,平常身边还是两位叔叔看护着。

 二叔虽然没有明确表现出抗拒我靠近爷爷病房的意思,但总归还是有那么一些防备露出来。

 所以我平常最多进去送个东西或者小坐一会儿,跟爷爷能接触到的时间不多,能单独接触的时间几乎不存在。

 毕竟二叔用到的理由很冠冕堂皇,他说爷爷可能就是看见我才会激动,不管是出于哪个方面,为了爷爷的身体健康,我还是少跟他老人家接触为妙。

 不过他能阻拦得了我,但有个人他收拾不了。

 那就是老庞家三代男人一生难遇的噩梦,我妈。

 我妈将军出征就不负众望,像是一挺机关枪一样,三下五除二扫的二叔无话可说。

 至于三叔,他就没什么提的必要了,一听说我妈来了,要不是没有尾巴,肯定会夹起来跑。

 于是,在我妈来了之后,还是说着我之前的理由,让二叔三叔能休息休息,把照顾爷爷的人主要换成了我妈跟二婶。

 “照顾人这种事儿还是我们女人细心一点,你们老爷们儿就负责有什么事儿跑跑路,卖卖力气,”

 “现在家里出了事儿,咱们算是碰到了一个坎儿上,咱们更得一家人齐心协力互相帮持着才能把这个坎儿度过去。”

 我妈那张嘴,不管是讲道理还是忽悠人都难逢对手,这场战斗用她的话说,简直赢得出乎意料。

 就这样,爷爷的病房前竟然形成了一种传统大家庭的相处模式,变成了男主外女主内。

 我妈跟二婶相处的倒是让人意料之外的和谐,就连二叔都很吃惊她们两个第一次正式见面相处的妯娌竟然能相处成这个样子。

 我在去病房里送东西的时候,有无意间听到二叔把二婶叫到走廊尽头不怎么有人经过的位置,小声地问他跟我妈是怎么相处的。

 “还能怎么样,正常相处呗。”

 二婶很坦然地回答,

 “你大嫂这个人很不错,如果当年她没有离开,一直留在老爷子身边,我敢保证今天绝对没有你还有老三什么事儿。”

 二叔人在角落的阴影里,看不清脸色是什么样子,但能从他控制不住拔高的声音中听出,他确实被二婶挑衅一般的言语给刺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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