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乌家祠堂。

    作为流传数百年的古老家族,乌家一直延续着祖宗的传统,每逢初一十五,这里都要进行焚香祈福,在供奉世代家主的灵牌前点上三柱香,祈求祖宗庇佑家族晚辈,延续香火。

    乌恒豪已经在这里跪了整整一夜。

    他精神疲倦至极,浑身灰尘,满脸沧桑,胡茬也重新长了一圈。

    当第一缕晨曦铺满大地。

    看见他发疯似的行径,乌家的人都觉得古怪惊奇。

    任谁都知道,乌恒豪这个二世祖,只管在外惹事,鱼肉百姓,是个十足的王八蛋,这种混球也就是暴发户才能养出来。

    真正的豪门后代,从小注重精英教育,他们长大后,会继承长辈的诸多社会资源,往往都是社会精英,性格内敛沉着,不说每个都彬彬有礼,至少也不会无缘无故惹是生非。

    唯有乌恒豪他爹不中用,年过半百才诞下这么个宝贝,平日里宠爱地不行,看到儿子拉裤子里了,都恨不得用嘴舔干净。

    “他这是咋了?”

    “乌家怎么会出现乌恒豪这种纨绔子弟,我要是他爹,当初就应该怼墙上。”

    “嘘~小点声,再怎么说,他也是下一代的家主。”

    “呵,我妹妹那时候才七八岁,他个畜生养的就偷看她洗澡。”

    “该不会是给乌家惹麻烦了吧,难不成是招惹了很强大的驭诡者?”

    乌家的人窃窃私语着,男女老少都在议论。

    尽管所有人都压低声音说话。

    可他们宛若针扎的目光,还是让乌恒豪感到难受至极。

    想也知道,他们都在背地里骂他呢!

    如果是平常,乌恒豪早就骂回去了,说不定还会出手!

    今天。

    他真是一点还手的想法都没有。

    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他祖父出面!

    他祖父乌云飞可是在江城都赫赫有名的驭诡者,虽说近二十年没有出过手了,可只要他不死,那么就没有人敢对乌家下手!

    关键是。

    他祖父平日里为人和善,对他极为看不惯,小时候他没少被祖父痛打过,还好近些年他远离乌家中心,这才少挨了几顿毒打。

    乌恒豪一直没有动,就任炽热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

    一般来说,太阳乃是纯阳之阳,碰到这般灼热的阳光,一般的诡异都不敢出现,可乌恒豪低下头看,他隐隐约约能看见,胸口的那个血手印一点没少。

    相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猩红的血手印还散发出了更恐怖的怨念,似乎血手印的主人也随之更强了。

    直到中午来临,乌恒豪虚弱地差点没晕过去,大脑一黑,身体向前倒去。

    这时,一只古朴遒劲的手掌扶住了他的肩膀。

    一位身着棕色僧袍的僧人出现在乌恒豪身边,帮他稳住了身子。

    此人看似年轻,接近三十的样子,可仔细一瞅,又会发现端倪,似乎实际年龄要更大,他的身体结实有力,手握佛珠,脸上始终挂着慈悲淡然的笑容。

    “阿弥陀佛,贫僧观施主如此诚心祭拜,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为何不入祠堂休息片刻?”

    “大师——”

    乌恒豪刚想说话。

    就被身后的又一个声音吓住了。

    “惠能大师,你别管这个混小子!”

    “有娘生没娘教的小畜生,肯定又是在外惹祸了,想玩苦肉计,你爹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种!”

    乌恒豪的后脑勺被打了一巴掌。

    差点没给他一下子打趴下。

    可是性格混账的他却没敢还手,甚至一声都不敢吭。

    只是眼角挤出两滴泪,一副委屈的样子。

    “祖父,再怎么说我也是爹亲生的,您骂的也太难听了。”

    乌恒豪憋屈窝囊地对面前的老者说道。

    老者正是乌恒豪的祖父,身着黑色唐装,雪白头发,耋年的他满脸怒意,一双久经风霜的眼睛像是能洞穿人心,双手背后。

    乌云飞听闻自家孙子的话语,一声冷哼。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为了一件诡器,竟然跑到普通百姓家里大肆逞凶!”

    “这件事要不是你爹帮你处理后事,我们乌家势必会沦为整个江城的笑柄!”

    “现在你竟然还跪在这里,哪有一点驭诡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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