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贴在他后背上,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竟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好像病重呼吸不顺的人来了口氧气灌入血脉大脑。

  被姜怜换命后她自己是有感觉的。

  以前她就疑惑,姜怜从小是个病秧子,性格不好,学习还差,不知怎的,长大后,她们齐刷刷调了个。

  变成她身体差学习不好人缘不好了。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三五年,可就在刚刚,准确说,是前天夜里亲密接触后,她的体力以醍醐灌顶之势好转,昨个儿精神大半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貌似待在沈行疆身边,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会好很多。

  难不成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姜晚婉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沈行疆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我怎么都闻不够。”

  车子忽然剧烈颠簸了下。

  这回是自然颠簸,不是故意的。

  沈行疆重新握紧车把,额角溢出了细密的汗:“那你就多闻一会儿。”

  姜晚婉到底是个姑娘家的,不想叫沈行疆觉得她太孟浪,想做也忍住了。

  “不、不了,我刚刚被吓坏了,瞎说的。”

  沈行疆有些失望。

  大队到县城走路要俩小时,骑车快一点,四十多分钟。

  一个半小时后,沈行疆带姜晚婉到了县城百货楼。

  偏远地区的百货楼比四九城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可以用云泥之别来形容,就是这样落后的县城百货楼,以沈家的条件,沈行疆也没进去过。

  百货楼人来人往,出入的都是条件还可以的人,的确良,布拉吉,路人衣服质量好,颜色也更鲜艳。

  沈行疆自以为不错的蒙古长袍,在一众接触新时髦的路人眼里,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瞧瞧那个人还穿这样的衣服呢。”

  “……衣服都旧了,看那个款式,是好多年前的。”

  一对中年夫妻抱着四五岁的孩子路过,小声议论。

  孩子不懂,但学会了嘲笑。

  沈行疆把车锁好,面色不改,那些人的话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比起外人的话,他在意的是姜晚婉听完会不会觉得他丢脸,不过,刚刚还在他身边的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你们说什么呢?”

  “我男人穿你家衣服了还是吃你家大米了,你们俩穿得人模狗样,也没见你们活出个人样来啊!”

  “啊呸!当爹娘的人了,也不懂得给孩子树立个好榜样,大街上随便拉屎放屁,真是丢人。你们俩穿的不也是过时的东西,五六年前的款了,攒了多少钱攒了这身啊?”

  姜晚婉没去哪儿,她只不过追上了那对夫妻,把人拦住,掐着腰找人说理去了。

  “诶呦呦,这位高贵的夫人,你身上的羊绒毛衣怎么用水洗变形了,难道不清楚这衣服不能用水搓洗吗?”

  姜晚婉漂亮的桃花眼里往外喷着火,对面的小孩儿被吓哭了:“娘,呜呜呜…阿姨要吃我!阿姨要吃了我!!!”

  中年夫妻想骂回去,却忌惮姜晚婉身上不菲的穿搭,抱着孩子匆匆离去。

  姜晚婉看他们跑了,脸色稍微缓和。

  什么东西呀,长个人样不说人话,穿两件好衣服就能随意对人品头论足了吗?

  姜晚婉嘴里骂骂咧咧的,抬眼看到沈行疆石化在原地。

  完蛋!

  她怎么可以在沈行疆面前露出这么凶悍的。

  姜晚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扭捏搓手:“那个…我……我只有生气的时候才这样,平时还是很温柔的。”

  沈行疆走过来,牵住她的手:“刚刚也很温柔。”

  对他,很温柔。

  姜晚婉才没有被安慰道,抿着唇不说话,她在路边看到一家供销社:“我去打个电话。”

  沈行疆陪她过去。

  姜晚婉拨出电话,转接几次联到京城。

  “喂?”

  电话那边是个沙哑苍老的声音。

  再次听到九爷爷的声音,姜晚婉差点落泪:“九爷爷是我!”

  姜晚婉来自四九城姜家,她祖上是琉璃厂专做瓷器活儿的,几代人积攒下一笔家业,苏九爷是姜家的管事,但他只听命于姜家负责人。

  姜老爷子死后,家业传给姜晚婉父亲姜北望。

  姜北望死后,家业传给姜晚婉的弟弟姜隽,按规矩,姜家虽有姜北望,和姜南城两房,但苏九爷只会忠诚于姜北望这一脉。

  苏九爷听出了哭腔:“是晚婉啊,你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吗?”

  姜晚婉攥紧了电话:“九爷爷你先听我说,旧宅我爹的屋里的佛龛下有一沓资料,有我大伯贪污倒卖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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