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洐将那幅画拿在手里,看了许久,内心复杂。

 他五指慢慢收紧,想将这张纸揉成一团,但手掌快收紧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他将画纸放回了桌上。然后转身离开了画室。

 他回到卧室,今天宁宁被覃青接到了老宅里,没有回来。所以卧室的床上只有时念一人。

 她睡的似乎并不太安稳,眉头轻蹙,嘴巴微抿,秀气的鼻翼上挂着未干的泪珠。

 看着她脸上的泪痕,陆景洐心脏隐隐抽痛。他伸手擦拭掉她眼角未干的泪痕,然后附身亲吻她的额头。

 时念睁开朦胧的双眼,映入她瞳孔里的是男人俊朗的容颜。

 “老公,你回来了?”

 可能是哭过,她声音里带着沙哑,眼睛也是有些红肿。

 陆景洐伸手将她抱入怀中,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今天做噩梦了没?”

 他低低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担忧。

 时念靠在他的怀里摇摇头:“没有。”

 陆景洐没再继续追问,而是轻拍她的背,柔声道:“睡吧。”

 时念闭上双眸,闻着男人身上独特的气息,很快便熟睡过去。

 次日,陆景洐一早便起床去公司。

 他刚到公司办公室,就听见助理说:“总裁,昨晚您交代我的事,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没有完成boss交待的任务,他有些忐忑。

 陆景洐坐在办公椅上,淡淡开腔道:“继续查。”

 助理点头,正准备退出去时,陆景洐叫住他:“等等!”

 助理疑惑地转过头,看着陆景洐,只见陆景洐薄唇轻启,缓缓开口道:“算了,不用查了,我自己来。”

 警察那边都查不出男人的身份,助理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

 所以他决定亲自查。

 助理点头,然后恭敬地退出办公室。

 陆景洐坐在办公椅上,手肘支撑在桌面,右手食指在桌面上敲击着。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男人的面貌、身形、甚至连衣服款式都在脑海里一帧一帧地闪过。

 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那男人和阿泽实在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阿泽没死?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的心狠狠沉了沉。

 但很快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那晚他也在场,阿泽的确是死了,后面他和时念还去了停尸间看到了他的尸体。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人火化,但还活着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所以他觉得,一切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陆景洐敛住眼底的波澜,不过男人的身份,他还是会查。

 **

 下午,陆景洐忙完工作,开车回家,路过花店的时候,他停下车,进到花店选了花让店员包起来。

 店员看着男人俊美的脸,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笑眯眯地问:“先生,需要写卡片吗?”

 “不需要。”陆景洐说道。

 店员立马殷勤地把包好的鲜花递到他的手上,并且祝福道:“祝您和爱人永远幸福。”

 “谢谢。”

 陆景洐提着大束的白色玫瑰离开。

 回到别墅,时念正窝在阳台的沙发里,闭着眼,似睡着了。睫毛垂下

 来,挡住眼睑。她的身上裹着一层毛毯,整个人越发显得娇小。

 他走近她,俯身,在她粉嫩嫩的唇瓣上亲了一下。

 女人的睫毛微微颤动,睁开眼睛。

 她迷蒙的目光撞进他深邃的眼眸。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她的脸上带着笑,语气透着一抹欣喜。

 “忙完,就回来了。”陆景昊摸了摸她的头发,拿着花的另一手伸到她面前。

 白色的玫瑰香味扑鼻,时念微愣。

 “送给你的。”陆景昊柔声说道。

 时念看着眼前的花,心里一阵温暖。她从他手上接过花,笑着说道:“谢谢。”

 他的手环上她纤细的腰肢,下颚枕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的发香,轻声呢喃:“念念……”

 时念身躯猛的僵硬了一下,因为他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处的肌肤上,痒痒的,令她心跳加速。

 “怎么了?”

 她侧头看向他,问。

 “你好像从来没有给我画过肖像画,能给我画一幅吗?”陆景洐的手轻轻拂过她的长发,语气里带着期待。

 时念的身子一震,突然让她给他画肖像,是看到了昨天她给阿泽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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