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没有反对,还在叮嘱着,“娘屋里的柜上还有一包红糖,你去拿来放在水里,给凌云喝,多放点,去吧。”

 凌云明白,眼前这老妇人就是自己现在的婆婆,有点别扭的磕磕巴巴开口,小声叫了一声,“娘。”

 苏陈氏听到后立刻抬眼看过去,激动地一把拉住凌云的手,“你叫我啥?再叫一声,乖宝!”

 凌云下意识的一抽手,没有抽出来,反被拉紧了些,她记得这双手的温度,在昏迷的时候,就是这双手在温柔地帮她擦拭身子,还帮她细心的塞过被角。

 她也就没有再挣扎,又小小声,却很清晰地叫了一声,“娘!”

 “哎……哎……真好,真是娘的乖宝!”

 糖水甜甜的,凌云的心现在也是甜甜的,昏黄的油灯光亮中,被婆婆细心地一口口喂了糖水,又吃了一碗香喷喷的米粥。肚子吃饱了,脸上也挂上了淡淡的笑容。

 苏陈氏看凌云现在心情很好,就小心地开口劝道。

 “孩子,咱们家虽然穷点,但我们娘俩以后都会对你好,咱们一起努力,日子以后肯定会更好的,外头那些话你别听,我儿子他真不克妻!你……就别再跑出去了,你看这次多危险啊,好在你没什么大事,不然老婆子我真要悔死了!”

 现在的凌云又不是胆小可怜的原主,在看清楚苏佑廷的第一眼,她就决定,不跑,绝对不跑!

 这男人是个极品啊!

 他发丝浓密乌黑,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如远山泼墨,眼如星河坠落,周身还带着淡淡的一圈紫色光辉,光从面相来说,这人就是个命格绝好的相貌。

 凌云也总算明白苏佑廷乌鸦嘴的由来,堪比九五至尊的命格,自然会金口玉言,那些出事的姑娘就是福泽轻薄,扛不起婚配的红运,根本不是人家克妻。

 从命格上说,这男人对玄学之家出身的她有强烈的吸引力。

 而从审美上说,他的每一个闪光点都长在了凌云的审美点上!

 此刻他站在门边,对她的打量竟有些回避,俊脸一僵微微转过脸不看她。

 凌云不仅没收回目光还多看了两眼,眼眸微眯——要是她的本事没有退步,判断没有出错的话,这还是一个原装的黄花大帅哥,原样尚在!

 一个不海王的帅哥相公平白到手,为什么还要跑?

 凌云轻轻摇头,“娘,我不是想逃,我是想上山找点能吃的东西,不小心踩空才……”

 哈利路亚,原谅她这善意的谎言吧。

 也许是古人真的好骗,苏陈氏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些许的释然和轻松。

 想起家里的现状,苏陈氏又有些愁苦,轻轻拍了拍凌云的手,轻声说道,“好孩子,以后这些事叫佑廷这个男人去操心,你就别乱跑了,好好养伤,早点歇着吧。”

 苏佑廷终于再次开口说话,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吃饱了就别再乱跑了,下次不一定还有这么好运!”

 苏陈氏站起身准备出去,把空间留给这小两口说说体己话。

 苏佑廷高大的身影走到床边,弯下腰,朝她伸出手,凌云瞬间绷紧神经,心里有些担忧。

 说不紧张纯属瞎话,她毕竟不是速食主义者,认了这个身份附赠的夫君是一回事,但马上做到能同床共枕还真不可能。

 没想到,苏佑廷只是扶着她慢慢把她塞进了被窝里,放好枕头,拉平被子,留下一句,“我去厨房对付一宿。”

 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这屋子。

 凌云默默地想着,刚才那人扶着自己的时候,脸上面无表情,手却小心地避开伤口,有力的大手带着滚烫的温度扶住她肩膀,一点都不叫她吃力。

 原来他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冰冷无趣,如此一来她反而觉得不紧张了。

 躺在并不柔软的床上,她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居然很快又睡着了。

 夜里,死去的凌云和自己幼年的记忆交替混乱的出现,却叫凌云看清楚了以前村中神汉给原身摇出来的卦象,知道了原身的八字。

 出于职业习惯,她下意识地就用凌家不外传的小六壬法给原主推断了一下前世今生的命格。

 也许是因为现在她已经代替了原先的凌云活了过来,原本清晰的命格后面基本上就被隐藏在浓雾中,一点都看不清楚。

 玄门中人,即便有通天的手段,也算不出来自己的命运,改写更是根本不可能,不然的话,懂行的人都能平步青云,富甲一方了,这就是医不自医的道理。

 不过她也弄清楚了从小命运波折的小凌云为何过得这般不容易。

 原来原身的前世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女将军,累累功勋的背后就是一笔笔还不清的血债,成千上万的冤魂怨气难消,自然跟着神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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