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沉默了下,听着外面呵斥和甲兵声,知道时间已经很紧迫了,而曾念真想到自己的任务,朝着叶不悔躬身说:“王妃,请移步。”

 叶不悔站在原地,深深看了一眼苏子籍,就要离去,苏子籍却在这时笑了笑:“不悔,没事,你吃下这个。”

 说着,就向叶不悔伸手,手心里躺着一颗圆润的丹药,只是一闻,就闻到了香气,整个人似乎就轻了几分。

 “这是……”

 “安胎的药,你服了就是了。”苏子籍心中沉甸甸,这是刚才,在丹炉里取出的丹。

 可惜来的太快,还无法验证是不是有效。

 叶不悔盯着这丹药,神色怔了怔,就接过来,捏在手指间细看,深深看了苏子籍一眼,就将丹药一口吞下。

 这时,外面传过来的喧闹更大了一些。

 “主公,外面的人进府了,已闯到这里来了,您看……”

 曾念真提醒着,望向外面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今晚的情况看着就凶险,他至今还记得太子府当日的情况,能在此刻按捺住杀意,还是顾及代王跟代王妃。

 想了想自己身上担负的任务,知道不能大开杀戒,曾念真勉强压下心头的怒意与恨意,保持平静。

 苏子籍则因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刻,反倒没那愤怒,转身对叶不悔说:“你不要出去。”

 不等叶不悔说什么,就吩咐曾念真:“你带王妃下去。”

 曾念真知道,这是代王要他带王妃去密道了,应着:“诺。”

 但紧接着,苏子籍又说:“先不要离开,等我消息。”

 说着,就取出一块玉配,只是靠近着叶不悔,只听“嗡”一声,这玉就散出了微光,虽不亮,在夜里很明显。

 这就是入道之光了。

 苏子籍不胜感慨,其实入道之光,为什么初道者才有,是为了保护入道者,其光由心而发,百邪辟易,万法不侵。

 而等入道者强大了,自然保护就渐渐消去,这是入道的胎衣啊!

 只是人心难测,竟然给人发觉这入道的胎衣能入药,挖出来就是七窍玲珑心——并且,入道之光能抵御邪异,却不能抵御凡人之刀。

 看这灰蒙蒙,其实,已经快消退了,还差一点点——可就是这一点点,劫数就来了。

 喧闹越来越近,苏子籍不再细想,吩咐:“这玉佩上的光,若是不消退,又有人检查,你带王妃入地道而走,若是消退,可带王妃过来检查,并无大碍。”

 “……诺。”曾念真不解,但还是躬身应道。

 叶不悔在吞下丹药,此刻听到苏子籍这样说,顿时不解,为什么她吞下丹药,还要跟着曾念真离开?

 “夫君……”

 “听话,等我消息。”苏子籍柔声对她说着。

 “我知道。”叶不悔与苏子籍对视下,眨着眼说着:“风大了些,雨密了些,你小心别着凉,我给你披件衣服。”

 “是么?”苏子籍一动不动,看着叶不悔拿起一件衣袍,掸去沾染的雨屑,默默披在他身上,替他系好,见着做完这一切,他轻轻拍了拍叶不悔的手,笑着:“没事的,相信我。”

 叶不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要把他铭记在心,低首时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我自然信你,你忙你的吧!”

 “走!”苏子籍略松了口气,示意曾念真带走叶不悔,就转过了身,稍后看去,就没有人影,一阵风袭了进来,满树被吹得簌簌作响。

 苏子籍抿着唇,越是细查,其实越是觉得,当年太子胜算虽不高,但还是有一搏之力,不但外面还有亲军听命,就连皇宫都有内应,可惜的是,太子终于选择了放弃。

 可太子不愿弑父,我却不介意弑君!

 “山雨欲来风满楼。”苏子籍怔怔看着喃喃,每个人都能看见,代王眼中放着铁灰色的光:“走,我们迎接钦差去!”

 身后有人举伞,才在正院里大步出来,站到了院门口,只听中门“轰”一声,涌入了甲兵,这些甲兵并非是平常服饰,全换上了甲衣,个个按刀而立,碰得叮噹作响,气氛紧迫,顿时整个场面鸦雀无声。

 见这阵势,顿时不少人脸色雪白,双股战战。

 “马顺德?”苏子籍居高临下看着闯进王府的马顺德,脸色沉下来:“你深夜闯入,是何道理?”

 苏子籍呵斥同时,十余个代王府府兵一咬牙,也跟着手按刀柄,个个冷对马顺德等一众闯入者。

 马顺德却不以为然,代王府就算是全员出动,也就三百能上阵杀敌,如今护在代王周围只有十余人,这简直不值一提!

 但不管心里怎样冷嘲,面上还要大致过得去。

 “奴婢给代王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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