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宝没有半分慌张,只是垂眸想了想,便自信开口。

 “回老师,这句话是说,花言巧语、满脸堆笑的人,很少有仁爱之心。”

 秦太傅拿着戒尺的手僵了一下,又开了个头:“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

 暖宝立即跟上:“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子曰:君子不可小知而可大受也……”

 “小人不可大受而可小知也。”

 “人无远虑!”

 “必有近忧~”

 !!!

 秦太师不再吭声了。

 他看向暖宝的眼神,多少有些复杂。

 骄傲。

 震惊。

 不可置信。

 ——小郡主真的只有三岁多?

 ——老夫这是什么好运气,竟有了小郡主这样的学生!

 “好,很不错,你坐下吧。”

 默默将戒尺收到背后,秦太师算是暂且放过暖宝了。

 只是瞧着暖宝一坐下就开始精神恍惚,不免又有些担心。

 “魏娴?你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啊?实在困乏的话,就趴着歇一会儿吧。”

 暖宝懵懵懂懂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姜姒君便面露喜色,冲着秦太师道:“老师老师~学生也想趴着歇一会儿!”

 “你?”

 秦太师刚刚收好的戒尺,又重现江湖了。

 “老夫看你精神好得很嘛。”

 说着,戒尺有规律地拍打在他的手心上。

 “你来告诉老夫,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下一句是什么?”

 “啊?”

 姜姒君嘴角一抽,连忙低头去翻书。

 秦太师见了,一个戒尺打过去。

 好在姜姒君反应快,及时将手收了回来。

 否则,她一瞬间就能精神百倍!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一句,老夫昨天教了两次,也让你们读了三次。就在方才,魏娴还起来解析了一次。

 才多久的工夫?姜姒君啊姜姒君,你竟还要翻书?这么大个脑袋,装的都是浆糊不成?”

 “……老师,学生的脑袋挺小的!”

 姜姒君有点不服气。

 ——我脑袋哪里大了?

 ——脑袋大,就是脸大。

 ——脸大,就是不漂亮。

 ——我是比不得暖宝妹妹漂亮的,但也还是很漂亮啊。

 秦太师瞪了姜姒君一眼,差点没让她去外头走廊下罚站。

 “老夫年纪是大了,却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老迂腐。

 你们想像魏娴一样,在课堂上打个盹?可以啊!拿出点本事儿给老夫瞧瞧?

 人家魏娴不仅能把老夫教过的知识记在脑子里,就连没教过的,也能对答如流。

 你呢?嗯?说你呢,姜姒君!老夫反反复复教过的东西,你连背都背不下来!”

 也不怪秦太师主动开口让暖宝眯一会儿。

 实在是暖宝的表现太过优秀,他下意识就给了特例。

 到目前为止,《论语》他只教到了‘学而’篇。

 可方才瞧见暖宝在开小差后,竟还能如此自信去回答自己的问题,他神差鬼使的,就多问了几句。

 而多问的那几句,秦太师根本就没有教过!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的得意门生早就自习过了嘛。

 如此自觉努力懂上进的好学生,难道还不能拥有一些特例吗?

 小姑娘还是个糯米团子呢,休息不好怎么长高高?

 秦太师是老师,也是长辈,当然得为这个得意门生多考虑考虑。

 再说了,这是郡主,又不是太子。

 只要她把自己教的知识学会了,稍微松散些也没关系。

 姜姒君是怎么回事儿?

 那死丫头,明明白白想偷懒。

 ——哼。

 ——当老夫是老糊涂不成?

 “姜姒君啊,你是魏娴的伴读,还是手帕交吧?多跟人家魏娴学学!

 还有习楚晴,她表现得也不错,一样能当你的表率。

 老夫不求你自己多学,但课堂上教的知识,得学好吧?老夫布置的功课,得做完吧?”

 “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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