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食客散去,一轮暖阳高高挂在天际。

 在沈烈的翘首以待中,空荡荡的巷口,那鲜衣怒马的男装佳人如约而至,正在护卫的搀扶下,利索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今日她换了一身新衣裳,依旧是儒服,不过是一身素白,素白儒服包裹下的窈窕娇躯充满了活力,和明眸皓齿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随着张静修翻身下马,整了整衣衫,便莲步轻移快步走来,又明艳,又儒雅,又活力四射。

 “来了!”

 沈烈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起来,便一个箭步蹿了过去,然后露出了阳光灿烂的笑容。

 “哎哟哟……张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张静修将缰绳递给护卫,手握折扇快步走来,瞧着沈烈憨憨的样子,抿嘴又是一笑,这一笑百媚俱生。

 再相见时,沈烈与佳人相视一笑,已冰释前嫌。

 随着啪的一声轻响,张静修将手中折扇打开了,给自己煽了煽,便笑着道:“沈兄不必多礼。”

 这般俊美风流,让沈烈心脏又跳动了几下,便往一旁让了半步,护着她往里面走。

 看来是真消气了。

 沈烈回过头,又和那几位与她形影不离的张族贵公子打了个招呼:“几位公子快里面请吧。”

 可是这几位与张静修同行的公子,今日的态度却十分冷淡,爱理不理的应了一声,那倨傲的神态……

 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沈烈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

 “哎?”

 沈烈一愣,与这几位擦肩而过,心中不由得狐疑起来,心说……老子好像没得罪你们吧。

 这什么态度?

 心中带着几分狐疑,沈烈先将张静修和几位儒生让进店里,便又向着张魁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张护卫,请!”

 不论再怎么融入这个时代,沈烈终究有着现代人的灵魂,不会将人视之为奴仆,便随口招呼了一声。

 正所谓礼多人不怪,伸手不打笑脸人。

 张魁看着沈烈阳光灿烂又有些憨厚的笑容,呆了呆,本能的应了一声:“哎!”

 看着沈烈脸上真挚的笑容,此刻张魁心中竟有了几分暖意,赶忙带领众护卫将马在巷口拴好,便快速跟随上来。

 前面不远处,沈烈和小姐正在闲谈寒暄。

 沈烈轻笑道:“今日一大早,喜鹊便叽叽喳喳的叫,我当出了什么事……原来是张公子大驾光临。”

 一听这话。

 张静修便用折扇挡着嘴,温婉一笑:“哦,是么……呵呵。”

 瞧着自家小姐和沈烈谈笑风生,紧紧跟随的张魁忍不住摸了摸头,心中狐疑,喜鹊叫有这么好笑么?

 没听出来呀……

 片刻后,便宜坊。

 食客早已散去,散乱的碗筷已经撤下去了,桌椅柜台都擦过了,小店里又变的干干净净,十分整洁。

 后厨里传来清洗碗筷还有炒菜的声音。

 将贵客领到了窗边的位置上坐下了,叫芸儿上了一壶清茶,沈烈便告了个罪,跑到后厨里忙碌了起来。

 依旧是亲自掌勺,依旧是每人一碗精心烹制的卤煮,一碗薄薄的五花肉,一个火烧摆在了面前。

 沈烈用围裙擦了擦手,轻声道:“诸位请慢用。”

 张静修微微一笑,啪的一声,十分潇洒的将折扇合上,随手搁在了桌子上,便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可是那几位与她同行的公子依旧不给面子,几人将宽大华美的儒服挽起,拿起了筷子,也不愿意吃。

 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碗中搅动着,很快将一碗美味的卤煮五花肉搅的不成样子,汤汁也洒了出来。

 沈烈看在眼中,不由得微微皱眉,这么好的五花肉就这么被糟蹋了,简直是造孽。

 此时沈烈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从这几位张氏贵公子不冷不热,阴阳怪气的态度来看,似乎……

 这是醋坛子打翻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酸腐气味。

 沈烈心中好似明镜一般敞亮了起来,穿儒服的能是一般人么,最低也得是个秀才,弄不好还有举人。

 这几位张家的公子和张静修都是表亲,弄不好还是从小一块,在张家的族学里长起来的,都憋着亲上加亲呢。

 青梅竹马呀!

 此时沈烈虽有些不悦,可是当着张静修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对于这几人浪费食物的恶劣行为,只好假装没看到。

 等到张静修细嚼慢咽的吃完了,掏出一方洁白手绢擦了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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