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圣旨上鲜红的玉玺,张静修杏目圆整,可是那明眸中又透着一丝不解,带着深深的疑惑。

 很快她旋风般转过身,看着沈烈道:“这玉玺是哪里来的,难不成冯公也发了疯,陪着你们胡来么?”

 这是妥妥的乱命,又叫做矫诏!

 被大掌柜这样一说,就连一向胆子很大的田洪也吓了一跳,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嗅到了非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随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沈烈。

 那目光如炬。

 在众人怀疑的注视下,沈烈便有些心虚的含糊了起来,顾左右而言他:“看我做什么,这可是皇上的旨意。”

 可张静修不管,她是真的有些害怕,有些慌张了,瞪大了明眸气道:“好你个沈烈,你这奸佞,你这般作为要将内阁置于何地?”

 沈烈自然不服气,嘟囔道:“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说要进宫请旨,你也说好。”

 张静修此时终于想明白了,气道:“你还敢说,快将这旨意送回去吧,此事非同小可……”

 沈烈自然是不肯的。

 好不容易拿到的旨意怎么可能再送回去?

 然后张静修急了,便向着沈烈扑了过来,挥起了粉拳好似雨点一般落在沈烈身上。

 一边打还一边咬着银牙嘟囔着。

 “奸佞!”

 “还回去!”

 瞧着大发娇嗔的张大小姐,田洪和几个锦衣卫也张口结舌,仔细一琢磨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难怪咱大掌柜发飙了。

 这密旨是真的耸人听闻,况且你这么干,这不是在拆太师大人和大明内阁的台么?

 被雨点一般的粉拳锤在身上,沈烈识趣的抱着头抗议:“怪我么……你去怪皇上呀。”

 还忍不住在心中小声念叨着,奸佞又如何,大小王老子还是能分清的,我老板是皇上又不是你爹。

 你爹都快自身难保了。

 可这话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又片刻后。

 张静修似乎锤的有些累了,娇喘细细的在一旁站着,那明媚的俏脸上还露出了些许痛苦的神色,揉着自己的小拳头直咧嘴。

 这家伙肌肉太扎实了。

 梆硬梆硬的。

 手疼。

 气氛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田洪如梦方醒,赶忙站了起来,捂着嘴发出了一声轻咳:“咱老田有些饿了,先走了……”

 “走走走。”

 几个锦衣卫赶忙识趣的站了起来,拉帮结伙的走了,还从外面把房门掩上了。

 又是一阵安静过后。

 眼看着张静修那双明眸中开始变得雾气朦胧,眼角也开始变的泛红,大颗的眼泪顺着白皙的俏脸吧嗒吧嗒的掉落。

 掉落在地便溅起了点点尘埃。

 沈烈心中一揪,立刻便有些慌了,赶忙快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好言安抚了一番:“好了,好了。”

 沈烈不怕她的粉拳。

 就怕她哭。

 可张静修这一哭便止不住了,一边哭,一边埋怨着:“圣命虽难违,可你如今……”

 看着她嘤嘤婴的哭着,沈烈心乱如麻,也只好尽量着,也明白她心中在担心什么。

 如今他已是东厂理刑百户,又接着矫诏当上了灭蝗大使,倘若这次再立下一点功劳,那必然是前程似锦,更加得到天子的信重。

 可再这样下去的话。

 张静修哭着哭着便开始胡思乱想,越来越害怕,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心上人,不是真成了扰乱朝纲的大坏人么?

 两个字在她芳心浮现而出。

 帝党!

 这年月。

 帝党这两个字可不是什么好字眼。

 又害怕又担心的张静修哭倒在心上人怀中,一时间泪如雨下,沈烈便硬着心肠将她修长柔软的娇躯抱住。

 安抚了一番,又用铁钳一般的大手庄抓着她柔嫩的香肩,强迫她将身体直起,然后看着她模糊的泪眼。

 沈烈无比诚挚道:“静儿,你信我么?”

 正在痛哭的张静修有些迷茫。

 沈烈又无比认真的问道:“你信我么?”

 看着沈烈英气脸上的凝重,诚挚,还有深深的怜爱。

 张静修渐渐清醒了过来,那明艳倾城的玉容也变得坚定起来,轻声道:“信!”

 沈烈心中一宽,便又将她拥入怀中请怜密爱起来,便好似拥着这世上最珍贵的瓷器。

 一番缠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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