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宣成立一个帝党……

 这从未人敢想过的大胆创造,让朱翊钧眼中精光爆闪,觉得似乎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徐徐敞开了。

 “嗯……”

 手捧着沈烈的奏折,细细研读。

 十九岁的万历皇帝眼睛不由自主的亮了起来。

 而沈烈则低头不语。

 在心中沉吟着,世界第一个政党在什么时候成立呐,据说是起源于一百年后的大不列颠儿。

 叫什么……

 对了。

 叫辉格党和托利党。

 扯!

 这件事沈烈想的十分通透,这不是扯远了,要说政党这玩意儿,明明是在大明出现的。

 什么齐楚浙党,东林党,阉党,复社……

 简直多如牛毛!

 什么叫党派?

 便是因为阶层一致,政见一致,利益相通而结合在一起的官,绅,读书人组成的团体,也就是最喜欢在大大小小的会馆里扎堆的那帮人。

 这帮人不但在朝廷上抱起团来,光明正大的在朝堂上表达政见,甚至还开办了一家家书院,作为政治活动的场所。

 这不是党派又是何物?

 可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呀。

 自然。

 这种最初形态的党派,和现代意义上的党派截然不同,与普通大众并无紧密关系。

 这帮人呐。

 不论是政见又或者争斗,也局限于朝廷和读书人内部。

 在沈烈看来,倘若大明不灭,那么若干年后,这些形形色色的党派走上前台,走向现代党派也是早晚的事儿。

 只不过这一进程,被开倒车的满清打断了。

 而清廷以异族少数派统治的这片土地,开始搞起了奴隶制,种姓制,而华夏便堕入沉沦的无边地狱。

 而自绝于世界。

 隐约间。

 沈烈似乎找到了这时代的症结,这个年月的官,绅,读书人已经抱了团,结成了林立总总的党派。

 可皇权依旧至高无上。

 能不斗的头破血流么?

 于是在各党派与皇权的一次次拉扯,争斗中给了外族可趁之机,而这样的事在历史上并不少见。

 于是。

 沈烈要做的便是建立一个帝党,背靠皇权,将武勋,将领,文人里的精英拉拢进来,形成一个新的利益团体。

 而这个团体十分巧妙的将外戚,皇亲国戚排除在外,倘若这帝党大兴,时间长了……

 用不着推恩令,那各地藩王,外戚自然会被边缘化。

 至于日后如何。

 沈烈不管。

 他只知道一件事,再不做出剧烈的改变,再不打破这老朽的体制,大明便会走上无可挽回的绝路。

 若是做成了。

 大明将在这浩浩荡荡的大航海时代里,抢占先机。

 抢了再说!

 倘若每件事瞻前顾后的,那就真的什么都做不成了。

 大明人口超过一万万,倘若这帝党中招纳的敢战之士,哪怕是百里挑一,那便是百万敢死之兵。

 但凡有百万敢死之兵拥护大明。

 这江山便谁也夺不走!

 “嗯。”

 说话时。

 万岁爷已经做出了决断,小心翼翼的把立帝党的折子藏入了袖子里,而把那废天下丁税的折子扔了回来。

 “这一本……不准!”

 随着朱翊钧扔下了一句话,而后便一溜烟的走了,留下了沈烈和冯保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在心中琢磨着,万岁爷这是什么意思呀。

 耍赖?

 对。

 就是耍赖。

 “得嘞!”

 冯保一摊手,无言以对,这君臣二人不要面皮的模样,真好似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向着万岁消失的方向,沈烈高唱了一声。

 “臣告退!”

 他倒是也不急,反正这废丁税的新政,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想成立这个帝党也没那么容易。

 具体的章程什么的,都在他怀里揣着没拿出来呢,再说了,这事儿没有他亲自主持压根也成不了。

 随着沈烈又向冯保躬身一礼,然后便快步离去。

 这西苑深处荒废的院子里。

 便只剩下冯保一人,冯保这般老谋深算之人,对废丁税,成立帝党这样的事其实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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