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尧静静抱着云瑾,任由她哭。

 医生说,哭也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

 从小到大,她积压了太多太多不良情绪,需要有个发泄的途径。

 等她哭够了,顾谨尧拿手帕温柔地帮她擦掉眼泪,看着她红红的鼻头,问:“鼻子难受吗?”

 “鼻塞,不透气。”

 顾谨尧从裤兜里掏出一管小巧的药瓶,往她鼻腔里轻轻喷了两下,“很快就好。”

 等到摩天轮落地时,云瑾的鼻子果然透气了。

 她开口:“你怎么什么都备着?”

 “料到你会哭,所以提前备了。”

 云瑾忍不住又自责,这么细心这么好的男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为什么非得较真?

 两人手牵着手往前走。

 白天游乐园里人极少,冷冷清清。

 风一吹,更冷了。

 顾谨尧帮云瑾把围巾围好,帽子往下拉了拉,环视前方的旋转木马和儿童挖土机,问:“还有想玩的吗?”

 云瑾丝毫兴趣都没有,依赖地挽着他的手臂,“什么都不想玩,只要你别离开我就好。”

 “放心,我不会离开你。”

 “不知顾纤云和小顾骁在家怎么样了,我们回去吧。”

 “好。”

 二人上车。

 看到云瑾的眼睛,云太太吓了一跳,“眼睛怎么肿了?”

 顾谨尧朝她递了个眼色,“哭也是一种发泄方式,云瑾就因为平时什么情绪都压抑着,压抑到一定程度,神经受不住,就生病了。”

 云太太点点头,“有道理。”

 回到暂居的新家。

 二人洗手换了衣服,上楼。

 月嫂和保姆正给顾纤云和小顾骁喂奶。

 看到云瑾进来,两个小娃娃齐齐停下喝奶的动作,朝她挥舞小胖手,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声。

 如果放在从前,云瑾会冲过去,一把抱起来,左亲亲右亲亲,“心肝宝贝”地叫个不停。

 可现在,她只是静静盯着两个孩子看。

 觉得他们有点陌生。

 这种感觉很恐怖。

 见她发呆,顾谨尧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看,孩子多可爱,他们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很喜欢妈妈,每个孩子都是全心全意爱着妈妈的。”

 言外之意,你可不能出事。

 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云瑾听懂了,泪水情不自禁流出来。

 顾谨尧拿手帕帮她擦掉眼泪,“肚子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吃完饭,把药吃了。”

 “好。”

 吃过饭后,没多久,顾谨尧把从医院拿来的药分好,一粒一粒地递给云瑾。

 她吃一粒,他喂一次水。

 最后是一颗橙色的盐酸舍曲林。

 顾谨尧温声道:“这个药有点难吃,苦,你大口喝水咽下,否则会灼烧食道。”

 云瑾照做。

 就水吞下,差点哕出来,胃不受控制地痉挛,恶心想吐。

 她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顾谨尧轻拍她后背,拍了几下,喂她大口喝水,又往她嘴里塞了一粒桔子软糖。

 手不小心碰到她柔软的唇瓣。

 云瑾没注意,轻轻咬了下。

 顾谨尧神色微微一滞,声音调柔说:“还记得吗?谈恋爱时,你特别调皮,有次故意咬我的手,还喂我吃你吃了一半的鱼肉,十分霸道,霸道得很可爱。”

 云瑾摇摇头,“记不清了。”

 顾谨尧笑,“你看,很多事,你都记不清了,我却记得清清楚楚,清楚到每个细节,包括你说的每一句话,连你当时的表情,都记忆犹新。如果不爱一个人,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你是天生记性好。”

 “不是。刚相亲那会儿,你说,我在你十四岁时救过你。救命那么大的事,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说明我并不是记性好,只是对人,对重要的人,才会记得一清二楚。”

 云瑾无声地笑了笑,投进他的怀里。

 顾谨尧轻抚她后背,“大多数人的爱情都没那么轰轰烈烈,所谓轰轰烈烈,都需要付出沉痛代价的。我以前过得太痛苦太波折了,喜欢现在这种平淡温暖的生活,妻子美丽,孩子可爱。”

 云瑾没出声,只是默默地靠在他怀里。

 几分钟后,她出声:“我困了。”

 顾谨尧把她扶进卧室,帮她脱掉鞋子。

 云瑾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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