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北弦推门进房间时,就看到苏婳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像株冬眠的树,连发丝都是静止的。

 没看到她正面,他已经感觉到她在难过。

 夫妻久了,有时候心思会相通。

 顾北弦走到她身后,手扶到她婀娜的腰肢上,“怎么了?”

 苏婳回头,冲他勉强一笑,笑容有些苍白,“顾谨尧走了,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就走了。”

 一句担心没说,却字字担心。

 顾北弦垂眸,细细察看她煞白如纸的小脸,“你觉得是我逼他走的?”

 “没有,你要逼他走,就不会派人救他。”

 顾北弦英俊眉眼温沉如水,“柳忘以曝光当年的火灾和醉酒事件,逼我们放你走。顾谨尧不想你夹在中间为难,就提前走了。”

 苏婳极轻地笑了笑,心里却很难过。

 很心疼顾谨尧。

 他越是替她着想,她就越是心疼他。

 无关男女情爱,就是良心疼。

 他的恩情,她无以回报,内心愧疚得厉害。

 顾北弦从背后拥住她,薄唇轻吻她发丝,语气温柔,“我对竞争对手一向没有好感,顾谨尧却是个例外。按说他是介入我们感情的第三者,可我对他却厌恶不起来。”

 苏婳手覆到他的手背上。

 渐渐拢住,用力握住他的手。

 顾谨尧遭遇空难,顾北弦整个人变得豁达了许多。

 这样的他,让她越来越喜欢,甚至心生敬佩。

 并不是只有甜蜜会增加感情,有时候一起经历一些事情,也会加深感情。

 回京都的路上。

 苏婳对顾北弦说:“我想回外公老家一趟。”

 顾北弦眸色一硬,微微勾了勾唇,“等周末吧,周末我陪你一起去。到时我带人过去,帮你们查查十三年前的那场火灾。”

 苏婳挺意外。

 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这茬,毕竟关系到顾谨尧。

 心里涌起一片潮热。

 她轻声说:“谢谢你。”

 顾北弦抬手把她耳畔垂下来的长发,撩到耳后,“我也想知道是谁干的,正好还我妈一个清白。虽然她的嫌疑最大,但我相信她的人品。她那人就是性格强势一些,却不坏,更不会残忍到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下手。”

 苏婳也觉得那场大火,不太可能是秦姝派人放的。

 那么,到底是谁主使的?

 为什么对顾谨尧存着那么大的恨意?

 等到周末,一大清早,顾北弦带着苏婳和保镖,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动身了。

 来到苏村。

 顾北弦先是派手下人给村委会捐了一笔钱,让修路修桥。

 又派人给全村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家,每人送去二十万现金。

 因为这里是苏婳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他爱屋及乌。

 以前觉得这里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现在觉得全村人都面目可亲。

 安顿下来后。

 顾北弦陪苏婳去当地派出所,调当年的案件记录。

 当时有报案,但是案子没破,成了积案压在那里。

 积案就是破不了的案子,警方会继续调查,不受时间限制。

 找到当年负责此案件的警察。

 十三年前不到四十岁的警察,如今已经五十开外,黑色短发夹杂根根白发,消瘦清癯。

 他从档案室里搬出案件档案,说:“最近半年,已经有三拨人来问这个案子了。”

 于他们来说,一场小小的火灾,算不上什么大案,却有三拨人来问。

 就有点不同寻常。

 顾北弦没细问是谁,已经猜出,第一拨肯定是顾谨尧,第二拨是他妈秦姝。

 翻开案宗,仔细察看,找了半天,也找不到破案线索。

 顾北弦心凉了半截。

 顾谨尧在国外异能部队从业五年,有一定的破案手段,都没找到线索,更何况这些普通的基层民警。

 公式化地走完程序后,顾北弦带苏婳返回外公家。

 先去隔壁顾谨尧的外婆家察看了一圈。

 房子被人翻修过,早就看不出当年火灾的模样。

 顾北弦问苏婳:“知道是谁翻修的吗?”

 苏婳想了想,说:“好像是顾谨尧的外婆,托我外公帮忙翻修的。”

 顾北弦修长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这一翻修,更无从寻找线索了。

 夜晚。

 吃罢饭后,两人来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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