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展公子可曾听说过‘阿芙蓉’?”

 闻言,展昭垂眸细细回想了一番,而后才缓缓点头道:“有过耳闻,据说是唐时名药?”

 “没错。阿芙蓉正是隋唐之时从西域传入中土的一方名药,其时被誉为‘千阿神方,可除万病’。

 然而,阿芙蓉既是神药,也是奇毒!

 一旦服用过多,便会对其上瘾,严重者,终身无法戒除。为了它,有人满身伤病,有人倾家荡产,虽九死百悔,亦不肯离。

 而这花,便是阿芙蓉的原料!

 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两面,此花虽美,却内藏魔魅,朝廷若不加以管控,注定流毒万年。”

 展昭大惊,看着初七手中的花狠狠皱紧了眉头。

 “原来如此……!初七姑娘,你说得对,是药是毒,端靠人心是不行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告知朝廷!”

 “如此便好。”

 初七摸了摸怀里已经吃饱了正在打哈欠的小黑,又道:

 “原本,我是想借陈经之口,将那以邪术惑人的璇玑法师引来,再由展公子你出手,你我联手,或可将之擒下。

 擒贼先擒王,我看那陈经虽为知府,却也不过是一傀儡,如此,说不得便可破局。只是眼下看来,他之邀请,我却不得不去一遭了。”

 此话一出,便引来展昭的抬眼,他看着初七,嘴唇开合数次,好半晌,才自喉间挤出声音来。

 “姑娘是想以身为饵,混入其中好打探公孙先生与那魔花的所在地?”

 “正是如此。我会将小黑带去,必要时,我们还可里应外合。”

 “姑娘,高义。”

 展昭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引来了初七的注意,她见到展昭眉头紧皱,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便伸出手去,轻柔地将他的眉头顺平。

 她轻笑道:“展公子,不必为我担心,无论发生何事,我都有脱身之法。”

 眉宇间传来的触感让展昭浑身僵硬。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仿佛就快要破体而出,跳进眼前人的掌心供她把玩。

 他的脑子很乱,乱得一塌糊涂,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想不到。

 他的眼睛也转不开,抬起来,心里眼里,全是她。

 “初七姑娘,我——”

 他开口,正欲说些什么,临街传来的喧闹声却骤然打断了他。

 是璇玑法师来了。

 他坐在一乘十六人抬着的莲花座上,双手合十,正与在街道两旁欢呼的百姓们颔首示意。

 显得亲和友善,受人爱戴。

 璇玑法师难得现身,得到消息的江州百姓纷纷赶来,他们哄挤在街道两旁,热烈而虔诚地对着这位法师欢呼、下拜、叩首、许愿。

 整个场面疯狂且诡异,看得无声回归的展昭与隐身潜藏起来的初七不由得双双感到了一丝异常。

 江州此城,人皆笃信璇玑。

 看来,若要捉拿此人,还需悄声处理,否则,一旦泄露风声,恐遭民变。

 而隐在街角暗处秘密观察的包拯心中亦是感慨道:民智未开,民心未化,大不妙矣。

 眼下最好的突破口就需要初七去寻找了。

 她默默点开工作面板,看了看上面的传送功能键,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

 加油初七,相信自己!

 干了这一票,成就回去加工资,不成就回去继续休假!

 终于从民众过载的热情中到达目的地的璇玑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吩咐随从将他重新准备好的三牲搬了上来,比起陈经中规中矩的献祭头颅,璇玑法师准备的则是牲礼全身。

 别的不说,看起来至少要比之前整洁了许多,也不再显得这场祭祀那么狰狞可怖了。

 待得三牲上桌,他又整了整衣衫,搓尘入酒,礼告天地四方,而后拿起一把桃木剑,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颇具韵律地旋转着脚步,似某种特殊的步法,又似某种古老的舞步。

 总之,初七是没看出来。

 璇玑法师足足跳了一炷香的大神才顿足。

 期间又是手舞,又是足蹈的,片刻也不曾停下,然而如此惊人的消耗,他竟也不曾出半点汗水,也是令人讶异。

 “天上天下镜心我主,十方世界亦无比,我今闻法得受持,惟承觉者亲点拨。”

 “今有后辈璇玑,诚心求见鬼神,礼告天地,敬持四方,请赐垂怜。疾!”

 只见他停下脚步后,先是放下剑,端起酒杯,将之前和了尘土的酒水向下倾倒。

 待酒水在自己的周身围了一圈后,这才又拿起了桃木剑往供桌上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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