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儿看着诸位兄长,正色道,“我从小就知道,疼我的那个人不但是我的亲人,还是咱们大明的皇上!父皇在的时候总是说,皇上是要给天下人公平的!”

 “若是我不知轻重的胡闹,让老百姓受了委屈,他罚我还是不罚!”

 “罚我,他心里不好受!”

 “不罚,他对不起老百姓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她一边说,一边目光不断的看向各位兄长,眼神清澈。

 “有人说,我朱家天下,朱家的爷们就可以肆无忌惮,把别人的命也不当回事儿!要我说呀,跟你们说这话的人,该死!”

 “越是我朱家天下,我朱家的男人,不是越应该好好的守护善待这天下吗?”

 小福儿正色道,“父皇打下这个天下多难呀!皇上守着这个天下,也不容易呀!他才多大,鬓角上的白头发一绺一绺的,隔三差五我就得用镊子帮他拔一回!”

 渐渐,几名藩王低头,面有愧色。

 “以前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可是从二十一哥开始!”小福儿捋了下鬓角,“皇上对他们谁不是掏心掏肺的,要月亮都不敢给星星.....”说着,她叹口气,“而且皇上还总觉得欠了你们的,总是说让你们在外头受委屈了!”

 “也...没委屈,都挺好的!”朱栋苦笑,“我们谁也没抱怨过呀!”

 “但确实是把你们宠过头了!”小福儿皱眉,“也把你们的胃口给养刁了!性子给养野了!”

 朱棣皱眉,“你这话.......”

 忽然,边上有人打断他,却是朱柏,“四哥,老妹子说的对!”

 说着他也叹口气,苦笑道,“这些年你们在外,弟弟我在内,我呀看得清楚,你们这些世袭罔替的外藩,太跋扈了!朝廷的各项政令根本不放在眼里,鱼肉百姓豢养私兵起居僭越.....”

 “就说四哥你....您那边私自铸的银钱,都流到中原这边来了!”

 “你是在你我说话?”朱棣怒道,“老十二,什么叫我们这些世袭罔替的外藩?我的封地是自己打下来的呀!再说,你也可以世袭罔替,你自己不去你酸什么?”

 “四哥....”朱柏低声道,“忘了以前啦?”

 “啊?”朱棣愣住,一时没懂。

 但瞬间,他懂了。

 皇帝可以让他们世袭罔替,世世代代荣华富贵,但是绝对不容他们有兵有钱。

 不然的话,这些海外诸藩比以前大明的藩王们,对朝廷的威胁还大。

 边上,小福儿低着头,想了许久,开口低声道,“四哥,老二跟老三也到了海外就藩的岁数了......”

 话说到这,她就不往下说了。

 而隐隐的朱棣也明白了,她话中最重要的意思。

 海外诸藩只能是日后朱家子孙的繁衍生根之地,不再是朱家子孙为所欲为的私人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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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一转,锦衣卫镇抚司。

 窗外的树光秃秃的,地面上干干净净的。

 一只狗眯着眼睛,蜷缩在墙根底下。好似是睡了,但耳朵始终支支着。

 “你个老不死的,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

 刑房之中,韩五对着面前一名老妇人,破口大骂。

 老妇七旬年纪,一看就是出身优渥大家闺秀,身上那种精致的气质不是一两天能养出来的。

 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根根都带着光泽。

 眼帘低垂的坐着,即便伸出虎狼之窝,依旧是面不改色。

 但......她的手中,却握着一把锥子,正顶着自己的脖子上的血管.....

 “拿那破玩意吓唬谁呢?”韩五不屑冷笑。

 说着,他一挥手中的油灯,“照你三天不睡觉,你还拿得住?”

 “这位大人,老身在拿不住之前,肯定会自我了断!”

 老妇淡淡的开口,语调之中带着嘲讽和不屑,“老身知道锦衣卫的手段,所以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死...进了这儿,你想死都难!”

 韩五脸色狰狞,“看你一把岁数了,本不愿意让你受苦,你自己不识抬举....”

 “想让我说我儿子的赃款在哪儿,可以!”

 老妇人不是旁人,正是刘观的母亲。

 她忽的抬头,看向韩五,“我要见个人,见了他,我当面把这东西给他!”

 韩五眼神一凝,“你要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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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见皇上!”

 “我是冤枉的.....事出有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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