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三宝重重一个头,磕在了李辰脚边。

 李辰怒极而笑,一脚就把三宝给踹翻在地。

 三宝不敢反抗不敢挣扎,从地上爬起来又跪下,保持着最谦卑卑微的姿态。

 “好,既然你明白,那么也算是死的不冤,来啊,给本宫把这个没用的东西拖下去砍了!”

 李辰的话,锦衣卫不敢不执行,于是当即就要动手。

 三宝此时却颤声道:“殿下,奴婢愿意一死以平殿下之盛怒,但求殿下能给奴婢一个赎罪的机会!”

 “那西山行省,如今形势错综复杂,奴婢怀疑,东厂分部的覆灭还有叛军的事情,或许和西山行省当地官场乃至军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加上朝廷中如今的局势,说不得便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三宝说着,磕头如捣蒜,他悲声道:“奴婢死不足惜,但却不能眼见这些贼子以阴谋祸乱了殿下,奴婢愿亲去西山行省,调查清楚之后,为殿下斩了奸佞,再以死谢罪!”

 李辰目光灼灼,紧盯着三宝,并未说话。

 此刻习政殿内一片冰寒,似乎那正旺盛燃烧着的碳炉也不能让殿内的温度降低丝毫。

 沉默之中,气氛越发压抑。

 在场所有人,连呼吸都屏息凝神,深怕自己制造出不该有的噪音,触怒了太子。

 而此刻,李辰也在权衡与衡量。

 三宝说的,句句都是实情。

 现在因为他的一时之怒而斩了三宝,对自己绝对是弊大于利。

 赵玄机那边,没了人老成精,手段老辣的三宝做事,对付起来更加艰难。

 而且李辰有理由相信三宝的话。

 造反,自古在任何任何朝代,那都是泼天大罪,绝对要诛九族的罪名。

 没有人会拿着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造反造到三县陷落,把持了朝政十几年的赵玄机要是还不知道,他也可以去死了。

 所以李辰很清楚,朝廷内赵玄机必然已经是提前知道了的。

 至于他为什么不说,这里面的讲究可就大了。

 李辰扪心自问,是他自己,估计也会隐瞒下来,好打个措手不及。

 甚至,李辰揣测赵玄机是幕后黑手也不是不可能。

 为了争权夺利,这些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所以眼下,一个活着的三宝,绝对比一个死了的三宝更有用。

 如此权衡过后,李辰心底的怒火缓缓收敛。

 不是熄灭,而是被他隐藏了起来。

 太上忘情。

 不是忘记情绪,而是不被情绪所影响。

 帝王心术,冲动上头可是大忌。

 “本宫给你七天时间。”

 李辰冰冷地说道:“七天之内,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

 “本宫也不说什么威胁的话,本宫自监国以来,所行之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听懂了就滚下去!”

 三宝咬着牙,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之后,就保持着匍匐的姿势,退出了习政殿。

 三宝走后,李辰丢掉手中绣春刀,淡漠地对刘思淳说道:“先去把那甘薯的事情给办好,盐运之事,缓办。”

 刘思淳不敢反对,哪怕刘氏全族人的性命都钓在盐运这一根线上,可她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提什么要求。

 盈盈一拜,刘思淳轻声道:“民女知道了。”

 看着刘思淳丰腴的身段,充满韵味的玲珑身姿,李辰那股被隐藏起来的火焰噌的就以另一种方式烧了起来。

 “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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