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出什么事了?”

 “玉儿姐姐好像跟人吵起来了。”

 安康公主伸长脖子,往景阳宫门外看去,说罢就要起身过去查看。

 她自小体弱多病,走两步都要气喘吁吁,所以平日里都是坐着轮椅,由玉儿推着她移动。

 但如今情急之下,安康公主也顾不得其他,挣扎着想从轮椅上站起来。

 安康公主费劲巴拉的站起来一半,李玄突然从她的怀里弹射起步,直接又让她一屁股坐了回去。

 “哎呀,阿玄!”

 不顾安康的埋怨,李玄头也不回的直奔宫门而去,速度飞快。

 “阿玄,慢点,等等我!”

 而可怜的安康公主只能重新蓄势,酝酿新一轮站起来的力气。

 等她站起来再走到宫门,就不知道是哪个猴年马月了。

 李玄也是故意为之,他的耳朵比安康灵,远远的就听到了只言片语。

 他都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又是有人来找茬了。

 哪怕都已经被堵在了这冷宫一角,他们的日子仍旧不安生。

 这种场面不适合让安康这丫头撞见。

 李玄三步并作两步,一跃就是老远的距离,迅捷无比。

 眨眼的功夫,他就赶到了宫门处,果然在这里看到了玉儿和另外的两个陌生太监。

 玉儿此时泫然欲泣,满脸的委屈。

 她一只手上摊着几块碎银,另一只手上提着一袋干瘪到可怜的布袋。

 “你们如此胆大妄为,克扣景阳宫的月例,就不怕公主殿下出个好歹!”

 “到时候,陛下追究起来,你们谁能逃得了干系?”

 玉儿倔强的忍着眼眶中的泪水,恶狠狠的威胁道。

 但面对如此直白的威胁,两个年纪不大的太监却是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回道:“有劳玉儿姑娘操心,但比起我们还是先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听到这,已经站到玉儿身后的李玄不禁小脸一板。

 “竟然又扣了月例,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宫中所有人的一切用度皆由内务府统一分配,这其中不仅包括以俸禄为代表的金银,还有许多日常用品,诸如米面粮油、做衣服的绸缎布匹、冬天的炭火、夏天的冰、茶叶、棉被枕头等等。

 再得宠一些的还有新鲜的吃食水果和花卉供应,但这些统统和作为冷宫的景阳宫没有任何关系。

 除了最基本的银钱和粮食,李玄就没见过其他东西往这景阳宫里头送。

 不仅如此,他睁眼到现在不足一年的时间,景阳宫的月例就以各种缘由克扣了数次。

 甚至其中有一次还是在萧妃最病重的时候。

 要不然,景阳宫里的人又怎会沦落到天天喝稀饭度日呢?

 可万万没想到,即使如此还是有人不满意。

 看来不把这冷宫里所有喘气的都弄死,那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另一个太监也是不耐烦的对玉儿说道:“吾等只是奉命行事,月例都是由内务府决定,你有所不满,大可找内务府的掌事公公们讨个公道。”

 玉儿一个小小的宫女,要真闹到内务府,哪能讨得了好。

 这太监就是故意气玉儿。

 玉儿紧紧握住手上的碎银和布袋,指甲都深深嵌入了掌心。

 她知道奈何不了这两个太监,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

 凭什么要把他们欺负成这样?

 凭什么一个公主在皇宫里都吃不饱饭?

 两个太监看着玉儿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不屑的嗤笑一声,转身便准备离去。

 结果玉儿一把将右手里的碎银踹到了怀里,然后上前拉扯两人。

 “不行,克扣月例总要有个由头,哪怕是内务府的公公们也得讲理!”

 玉儿也是气急,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股子蛮力,让这两个太监一时之间都挣脱不得。

 一番纠缠下来,那两个太监也动了真火。

 他们两个人被纠缠半天,也没挣脱得了一个宫女,这不禁刺激到了他们脆弱的自尊心。

 “给我撒开!”

 两个太监齐齐用力,狠狠一推玉儿。

 依仗着两人体重的优势,玉儿被狠狠推开,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玉儿下意识的尖叫一声,后脑直愣愣的往大门上的铜钉撞去。

 皇宫内的大门上都有海碗大小的铜钉,以九排九列整齐分布。

 这铜钉一来是对木门进行加固防火,二来还可进行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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