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下。

 寂静无比!

 无人再敢出一声!

 “我要说的,很简单。”

 任一臣面露笑容,眼中带着兴奋。

 瞥了一眼周安乐,俯视着高台之下一众腐儒。

 他面色肃正了下来,高声宣讲道:“大秦帝国当以霸王道杂治之,内王外霸!”

 “帝国之内律法严明,令行禁止,查一切违背律法犯罪之人,惩之以罚。”

 “如此才能安民,世间清平,是为内王。”

 “如儒家亲亲相隐之理念乃是陋习,亚圣孔子举荐逃兵,反战等等亦是错误之处,我们应当改正,祖宗不足法,亚圣亦有错。”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竟然有儒生说儒家创始人亚圣孔子先师错了?!

 他们禁不住想要反驳,可是看到八公子手中之剑,还是忍耐了下来。

 罢了,就让任一臣说完。

 任一臣面色肃正,目光灼灼,一手背负身后,一手挥动袖袍,慷慨激昂演讲着。

 “帝国之外以霸道行事,威压四海,镇杀蛮夷!”

 “敢有不从大秦帝国者,杀!”

 “敢有不尊大秦帝国者,杀!”

 “敢有威胁大秦帝国者,杀!”

 “蛮夷之辈,对其当用霸道,帝国不需要对他们讲仁义,因为他们不是人,是蛮夷!”

 “而蛮夷者,猪狗不如,血脉中天生带着罪孽,与我们人不同。”

 “若是有人敢为蛮夷说话,那他就是蛮夷,也当杀!

 “未来,大秦帝国当镇压四方蛮夷,掠夺他们的财富,将蛮夷化为奴隶,开山挖河,用蛮夷的骸骨,来为帝国的道路水利工程铺垫,免得帝国之人因徭役而死。”

 “直到最后,榨干他们最后一点价值,将他们种族灭亡!”

 他不断作出挥刀斩落姿态,话音杀意凌然。

 直到此时,一众儒家弟子再也忍不住了。

 周安乐冷声喝道:“此等霸道血腥手段,尔不闻兵者凶也,圣人不得已而为之吗?!”

 “何况此等事功心态,只会毁去儒家根基。”

 “若世上只剩绳营狗苟,我辈当哭五百年后!”

 周安乐气得一挥袖袍,大声悲愤道。

 任一臣听得此言,不由嘲讽一笑,面露悲色,怒斥着周安乐。

 “若是不能富民强国,若是有朝一日,帝国衰落,蛮夷强盛。”

 “再如春秋战国时期,蛮夷肆虐,侵略边疆,恐怕不知有多少边境百姓流离失所,他们若是侵入中原,恐怕就要如亚圣孔子所言‘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

 “况且,圣人也有错,人无完人。”

 “兵者虽是凶器不假,但绝不对不能不用,不仅要用,还要常备在手。”

 “若不能顾利,所不能造福华夏子民,哭五百年又有何益?!”

 任一臣言语激烈,反问周安乐,道:“你可知中山国?!”

 面对询问,周安乐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熟读典籍,当然知晓。”

 “那是一个白狄建立的国家,曾长期与晋国等各国交战,一度被视为华夏心腹大患,经历了邢侯搏戎、晋侯抗鲜虞的事件。”

 “后来,晋国魏文侯派大将乐羊、吴起统帅军队,经过三年苦战,占领了中山国。”

 “只是后来中山桓公复国,国力鼎盛,有战车九千乘,又过了一百多年,才被赵国所灭。”

 周安乐话音落下,傲然的看着任一臣,笑道:“我说的没错吧。”

 任一臣微微颔首,沉声说道:“你说的没错。”

 “可是你是否还记得,中山国之强大,曾经差点将华夏毁于一旦。”

 “若不是齐恒公和管仲管子,恐怕我们今日都要成为蛮夷之奴隶,华夏就此断绝!”

 “这!”

 周安乐愣住了,面对这个问题,他感觉到了一丝沉重。

 他点了点头,应声道:“我记得。”

 “既然记得,你就应该明白,夷狄与华夏势不两立。”

 任一臣指着周安乐,大声喝道:“对付夷狄,只可用霸道将之镇杀,而不是讲究什么狗屁的道德仁义!”

 “道德仁义,是对帝国之内华夏百姓来讲,而律法是道德的底线,道德仁义与律法并不冲突,可以讲究仁义,但是前提是遵守律法。”

 “不遵守律法者,也不必对他谈什么仁义道德。”

 “试问若是人人讨论仁义道德,那么谁去守卫北境长城,以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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