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影和姜柔甲在水里挣扎,若不是亲身体验,她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样一条实在算不上起眼的河,内里竟然有如此庞大的力量。

 这是无情的力量。

 她们犯了一个大错,那就是把连着粗木的绳索绑在了自己俩人的腰上。

 以为这样做,上岸后才能更好的控制粗木靠岸,避免背包丢失,但是结果却是在水中被粗木蛮横无序的拖曳。

 不能呼吸,没有光亮,没有方向。

 她们感觉自己似乎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一次次的挣扎,一次次的努力把头伸出水面,一次次被滚动的河水和粗木重新拽回黑暗。

 她们放弃了希望,不再屏住呼吸,任凭河水呛入,身体在窒息的痛苦中扭动颤抖,直到意识远离。

 最后那么一刻,她们似乎看到一个恍惚的影子出现在眼前,黑乎乎的轮廓,看不清楚,是一条大鱼吧?

 之后,她们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

 “噼啪,噼啪”木柴燃烧的轻响声钻进耳朵,震荡得太阳穴好似裂开般胀痛。

 秦疏影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個很小的单人帐篷内,身体则在松软的单人睡袋之中,狭小的睡袋里不止有自己,姜柔甲也躺在自己身侧。

 虽然已经离开了冰冷的河水,但她依旧感觉很冷,她确定自己应该是受了风寒。

 意识重新回到身体里,身体的无力疼痛也同时席卷而来。

 她努力调整呼吸恢复力气,挣扎着爬起来,感觉胸口有些疼,不是内里的闷疼,而是皮外的刮痛。

 她忙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沉甸丰美之间的皮肤上,有着明显的暗红色压痕。

 作为一个医生,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有人救了自己,而且给自己做了心肺复苏,只是这人很明显技术不熟练,按压胸口的时候用力方向不对,造成了这种挫伤。

 想到这一点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被扒光了。

 没错,是真正意义上的扒光。

 秦疏影用手在自己上下摸了几把,确定救自己的人,一根线都没给自己的身体留下。

 就在这时,姜柔甲也缓缓醒来,这丫头身体底子好,虽然难受,但还有力气扑腾着起来。

 秦疏影看到姜柔甲胸口也有自己一样的压痕。

 姜柔甲开口就要说话,却被秦疏影用手用堵住嘴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帐篷外。

 姜柔甲侧耳,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走动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俩人不敢钻出睡袋去查看情况,因为她们俩身上什么都没穿。

 外面的确有个人,那人叫云千峰。

 云千峰摇卦之后,很主观的判断“有地图就是有路可走,那么继续前进吉利”,然后就重新折返追了回来。

 紧赶慢赶的,正好远远的看到两女趴着滚木进河。

 只一眼,这货心里就骂娘。

 滚木确实可以用来过河,但问题是,你们俩人要面对面的趴在滚木上,避免木头在水里滚动才行,你们俩在一边抱着木头,那不是找死吗。

 于是只好抽出背包上的一根管子,一边奔向河边一边吹气。

 没错,他们的背包本身就是充气背包,这层隔膜既能充气渡水,还能当水袋装水。

 问题是,那两荒野小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装备有多牛,更不会使用。

 仗着背包的浮力,他硬生生把两女在河里拽到对岸,但却没法追上与枯木私奔的两个背包。

 他们三个,现在仅剩下云千峰包里的一个单人帐篷和一个单人睡袋能容身。

 此时,云千峰正在生起的篝火旁搭着架子,把三个人的内外衣挂在上面慢慢烤干。

 弄好了这些,才背对着帐篷,蹲在篝火前,保持自己的体温。

 帐篷太小,自己挤进去那就是耍流氓,因为自己也光腚呢。

 他看着不远处的河流,心里琢磨着:

 “唉,这把大意了,怕是把卦解错了,河流横担,这是无路之兆,折返才是吉利的,唉!如今过了河,等于破了卦象,看来还需再摇一卦看看。”

 想到这,他拿起旁边也在晾干的红色布包,把三枚大中通宝倒在掌心,但只摇了一下就停住,随后叹了口气,苦笑着把铜钱放回红布包。

 “就这样吧,既来之则安之。”

 秦疏影和姜柔甲在帐篷里低声商讨。

 “疏影姐,咱们怎么办?”

 “咱们昏迷的时候外面的人没对咱们做什么,应该是好人。”

 姜柔甲扭了扭屁股,感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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