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被打得如丧家之犬般回到居所的李钰越想越窝火,半夜睡不着辗转到院中踱步。

 满脑子都在思索要如何合纵联营,借着这次机会,借着在鬼市的各大势力之手,将穆淮策彻底打落谷底,甚至永远从这世间抹杀。

 可是不知为何,他提前联络好的几波势力都被人暗中无声无息铲除了。

 起初他也怀疑过穆淮策,但一想到那就是个废物,索性直接忽略。

 会是谁呢?

 正巧地蛇宗的蛇婆“千里传音”给他,“本座即刻出发前往鬼市,势要亲手宰了害我嫣儿性命的贼人!”

 “您尽管放心,那贼人的行踪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万事俱备,只欠您这尊东风了。”

 “办得好。”

 蛇婆大笑:“你这后生倒是有悟性的,比玄机子那冥顽不灵的老东西强太多。今日你祝本座报仇雪恨,他日你要想提前解决了那老家伙,本座也定会祝你一臂之力。”

 “那晚辈就先在此谢过了。”

 一番商讨下来,李钰心情顿时畅快无比,只觉拔除穆淮策这颗眼中钉指日可待!

 “你是何人?”

 就在他准备回房休息时,蓦然察觉门口有道黑影,当即释放出玄通神境的无尽压力。

 压得柳思思猛地双腿跪地,疼得她花容失色,“仙君饶命,我是向着你的呀!”

 “说说看。”

 李钰撤回压力,居高临下垂眸瞥着她,轻蔑地没给个正眼。

 “我原本心仪穆淮策,奈何他目中无人,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柳思思恨恨咬牙道:“今夜偶然瞧见仙君与他对立,大快我心。思思愿意为仙君效犬马之劳,希望能早日看见他跌落神坛,被人狠狠踩在脚下!”

 “哦?”

 李钰稍感几分兴趣,抬手示意她起来,“让你做任何事都行?”

 柳思思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堆笑:“这是自然,单凭仙君吩咐。”

 “既是此,这几日你便找机会在穆淮策附近监视,重点关注他平日里都和谁联系过密。一有发现,速速来此禀告。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思思晓得了,拜谢仙君!”

 目送李钰进门,柳思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桀笑。

 穆郞,你可别怪我。都说患难见真情,只有你落魄了,才能看清盛季的真面目,才知道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我们柳家家大业大,阿爹一生行善最是菩萨心肠,到时候我定会说服他助你东山再起的。

 而盛季那贱人没了庇佑,我定会让她沦为千人斩万人骑的浪荡货,生不如死,永生永世翻不了身!

 天幕中飘起小雨,很快雨势渐大,咚咚咚得砸在地面上,说不清是在哭泣还是讥笑……

 一场乌龙,在流影被罚守夜以及向盛季道歉后化作句号。

 不,句号是针对流影这个多余的人。

 在盛季这里,她和穆淮策的亲昵只会是省略号,生生不息!

 “原来,阿季在夫君心目中如此特别呐。”

 穆淮策蹙眉端起补汤汤碗时,盛季化作小迷妹,单手撑头,双眼亮晶晶地欣赏他的俊颜,“夫君如此俊秀迷人,实在不必委屈自己,喜欢就大胆说出来嘛,阿季是舍不得笑话你哒。”

 穆淮策:“……”

 他要如何堵上这只巴巴说个不停的小嘴。

 嘴不大,能装下一箩筐的话。

 “阿季,这补汤是你一番心血,对身体也大有裨益,往后你陪我一起喝吧。”

 虽说流影之前没查出来这补汤有何不妥,可之前不也没查出来这小姑娘有何不妥么?

 如今凡事多留心些,总归没错。

 也正好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思及此,穆淮策忽然笑了。

 看在盛季眼里,竟感觉有些阴恻恻的,再想到补汤那味道……本能拒绝:“这是人家特意准备给夫君补身体的,我平日里好吃懒做的,喝这汤就是暴殄天物。”

 穆淮策暗笑:她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但表面却是板起脸,将汤碗推远,“夫妻本是一体,这么好的东西我如何独享?你若是不喝,那我往后也不喝了。”

 “别呀!”

 盛季有些着急,这补汤是为他重塑耳部受损脉络的,可不能说断就断。只得一咬牙一狠心,“好,夫君盛情难却,我喝!”

 难以下咽的古怪味道,让她差点破防。

 什么夫妻本是一体,两人还没圆房还没一体呢,能不能暂时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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