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今天受到的精神冲击太多了,而且每一次的精神冲击都来自张鹏。

 他此刻再次刷新了对张鹏的认知,原来,自己这位姐夫还是一名出色的医者,如果说他能救回这个王二,那么自己母妃的怪病……一时间,李骁恨不得立刻将张鹏绑了,带回长安宫中给母妃治病。

 “还好只是爆炸的瞬间灼伤,没有对呼吸道造成太大损伤,”张鹏松了一口气,然后对恢复了一丝神智的王二说道,“王二,我现在要给你注射一些曼陀罗稀释液,然后给你做烧伤植皮手术和伤口缝合。”

 王二自然是听不懂张鹏在说些什么,只是双眼直直的看着张鹏,然后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个染了血的半透明碎片,展示给张鹏看。

 张鹏细细观察,竟然发现这是一块不规则的玻璃!

 此刻张鹏真想大呼一声“卧槽”,但是作为医师的素养让他养成了在手术室中不大声喧哗的习惯,他忍住内心的震撼,而是朝王二点头,说道:“王二,这次你主要的伤势在于受到了爆炸冲击造成身体多处骨折,骨折我已经替你复位,好好养着就能恢复。”

 “难点是多处不同程度的烧伤和瓷片刺伤,我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救你性命!”

 “你这次的烧制实验经验很宝贵,你手里拿着的是西域商人高价兜售的琉璃,你一定要坚持住,回头把琉璃给我成功的烧制出来,到时候,你王二,也能成为我郡主府的客卿!”

 当然,幸亏你的脑袋没有受到严重撞击,万一给撞了个脑震荡,那可真白瞎了你这次遭罪了。

 王二说不出话,但饱含泪水的双眼却传达出了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坚持!活着!”说完,张鹏意味深长的看了在一旁观看着的李骁,冷声说道,“就是你口中的罪民后裔,把丝路另一端大秦人的琉璃发明出来了,琉璃的价值几何,裕王殿下想必一清二楚,您现在,还认为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蝼蚁么?”

 这一次,李骁羞愧的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即刻躬身抱拳,朝张鹏一礼:“是李骁错了,姐夫教诲,此生再不敢忘!”

 张鹏没有继续关注李骁,而是取出了一个小药瓶,瓶口接入了鼓风器顶部预留的第二个小孔中,随着高达轻轻地压动鼓风器,王二逐渐神情迷离。

 接下来,李骁看到了他人生中第一场外科手术,直看的他眼花缭乱。

 在他有限的认知里,不懂的为什么要用高悬瓷瓶吊盐水,通过细细的密封牛皮管接一根针头刺进王二的手臂。

 也没见到过金针刺穴阻血流,小刀、镊子取瓷片,然后一个小小的弯针迅速缝合!

 当他看到清水洗轻烧伤,旱獭油涂抹后包扎的时候,总算感觉有些熟悉。

 可接下来他竟然看到张鹏把王二大腿和胸口处严重烧伤部位的皮肉剃掉,看的李骁是差点呕吐了出来,赶忙看向另一边,可在另一边那个长相凶狠的校尉哥舒炎也用诡异的刀法将残阳河中的一种银鱼活活剥皮,又是把李骁恶心的整张脸发绿。

 紧接着,李骁竟然看到张鹏竟然把简单清洗之后的银鱼皮敷在了王二被剃掉皮肉的伤口处,真的是骇人听闻的操作!

 他隐隐约约听到张鹏说了什么“纯天然无污染,没有寄生虫的残阳河银鱼”之类云云,但他此刻肚子里已经翻江倒海,要不是捂着嘴,早就吐出来了。

 最后的最后,张鹏和高达、哥舒炎碰拳,似乎是一种庆祝动作,然后张鹏看向了李骁,问道:“李骁表弟,晚饭我们吃鱼吧。”

 李骁一听这话,当场就忍不住了,只觉得喉咙一酸,他逃也似得撞开大门就跑了出去,对着门外的新绿植大吐特吐。

 而屋里,则传来了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经过手术,王二性命无忧,一下午的观察后,各项生命体征都很正常,张鹏也算是放下了心。

 晚饭就在砖窑厂的小食堂进行,为了照顾差点把胆汁都给吐出来的裕王殿下,最终是没有把银鱼这道菜端上桌。

 “哥舒炎,没想到你长的五大三粗的,竟然还能做细腻活,”张鹏笑着跟糙汉子哥舒炎碰了个杯。

 哥舒炎憨厚的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的说:“姑爷,我以前有眼不识金镶玉,对你态度不好,请您不要跟我这粗人一般见识!这些天跟着姑爷,我是真心的佩服姑爷,今天姑爷又施展了天人般的医术,我能帮上一些小忙,真的是三生有幸!”

 张鹏随意的笑了笑:“说到以前,我也是少不更事,没少给你们惹麻烦,说到底是我的过错,咱们一笑泯恩仇,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来,表弟,高达,咱们一起碰一杯。”

 四人碰杯,李骁显得尤其兴奋,因为他这次喝的是真正的酒,而不是什么葡萄酿。

 一口酒下肚,张鹏瞥了一眼哥舒炎,笑着继续说道:“哥舒炎,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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