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贵妃听说自己的儿子昏过去了,就是又哭了起来,“皇上,泽儿大病初愈,真的是经不起如此折腾啊!”

 永昌帝转身就是往外走。

 甄昔皇后看着这一幕,心里就是冷笑不止的。

 说什么所有的儿子一视同仁,明明就是偏心到了姥姥家的。

 殿前的夜风凉飕飕地吹着,百里荣泽一人正倒在刻满着龙腾花纹的空地中央。

 永昌帝心急地走了过去,正是想要传召太医,结果就是听见了一阵重重的呼吸声。

 这哪里是昏死过去了?

 这根本就是睡死过去了!

 永昌帝,“……”

 夜有多黑脸就是有多黑。

 白荼站在一旁缩着肩膀,恨不得自己能凭空消失。

 永昌帝瞬时转身离去,怒不可歇地吩咐着,“就让他在这里跪到死!”

 隐藏在暗处的少煊和林奕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殿下这招还真的是够狠的,趁着三殿下偷懒放出消息说三殿下昏迷……

 皇上是忧心忡忡地来,怒气冲冲地去,没有被当场气死真的算是万幸了。

 永昌帝确实是生气了,心口都是突突地疼着。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将范清遥一事暂且搁置在了一旁的。

 月愉宫里。

 才是将将放下白绸的愉贵妃听见此消息,气的差点没是从桌子上直接摔下去。

 很明显,这是有人想要利用她的儿子而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力,从而保住范清遥的。

 不管此人究竟是皇后还是太子,都别想做梦!

 “来人,去给本宫炖晚参汤。”

 “是。”

 半个时辰后,愉贵妃就是端着鸡汤前往了龙华殿。

 同一时间,东宫也是得到了消息。

 百里凤鸣拧起剑眉,深沉如潭的眼中是不顾一切的决然。

 他起身就是朝着龙华殿的方向走了去,刚巧就是跟和硕郡王撞了个正着。

 和硕郡王见太子脸色不好,赶紧阻拦着就是道,“太子点下稍安勿躁,刚刚本王的探子于城外打探到,正有一封密报快马加鞭地往主城护送着。”

 “可知送密报的出处?”

 “似乎是淮上。”

 几乎是瞬间,百里凤鸣的脸上已恢复了平静。

 想着还被关押在护国寺之中的范清遥,他既是无奈又是释然。

 阿遥……

 你打的竟是这个主意么?

 龙华殿内,烛光摇曳。

 特意赶着来送参汤的愉贵妃可谓是用尽浑身解数,才是将永昌帝给服侍地舒服地重哼出声。

 看着躺在自己身边浑身浸满汗水的爱妃,永昌帝的眼中就是浮起了阵阵的怜惜。

 愉贵妃知道时机已是成熟,撒娇地就是道,“皇上……”

 “皇上,大事不好了!”

 只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门外的白荼就是慌声打断了。

 永昌帝不满地皱着眉,“何事?”

 白荼纠结了再三才是开口道,“是淮上出事了……”

 眨眼的功夫,永昌帝就是站起了身的。

 待他披着龙怕打开殿门,就是看见送信的副将正跪在台阶下。

 “启禀皇上,鲜卑再次发兵进攻,淮上已被围困,恳请皇上请遣兵助!”

 永昌帝瞬间就是绷紧了全身的。

 哪里还顾得上寝宫里的爱妃,直接就是让白荼去宣召重臣进宫议事。

 被遗忘在龙华殿的愉贵妃眼前就是开始发黑了。

 鲜卑是水上民族,因生性蛮横高傲,从不愿跟西凉交好。

 百年之间,鲜卑一直都是在跟西凉打着拉锯战。

 自从永昌帝登基,唯一能够将鲜卑攻退的就是花家,可如今的花家……

 愉贵妃越想就越是心慌不止的。

 花家的男儿是被发配充军不假,可却还是活着的。

 这个时候只怕无论她如何的阻拦和游说,都是埋没不了花家的重要性了!

 如此说来的话……

 她刚刚的一切忙碌就都是成了徒劳了?

 愉贵妃恨得磨牙凿齿,终是克制不住眼前的阵阵发黑昏了过去。

 很快,后宫里就是人尽皆知愉贵妃病倒了。

 这次是真的病了。

 护国寺。

 破旧的柴房里,衣衫不整地绮之趴在地上苟延残喘地瞪着范清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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