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浩在诊所内审问完卷毛,得知谢家豪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寻找鸡康,而且还跟对方发生过冲突,随即陷入沉思。

 自己今天来到屯门,是为了抓捕鸡康,而他刚抓到越南仔,就遭遇了谢家豪的袭击,人也被抢走了。

 这绝对不是巧合。

 但谢家豪和鸡康之间,又会存在什么联系呢?

 虾仔!

 这个名字忽然出现在陆宗浩的脑海当中。

 从他第一次被人威胁的时候,就曾怀疑过虾仔是有问题的。

 再一想起自己当初对虾仔问起鸡康时,对方的表现更是可疑。

 虾仔、谢家豪、尹鹏。

 三个人本就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自己在警局碰到两人那天,他们究竟是去给尹鹏收尸的,还是因为心虚,去打探情况的?

 如果这件事一直就跟这几个人有关,这个假设又是否成立呢?

 虾仔作为尹鹏的好友,两个人知道了陆宗浩的一些秘密,想要敲他一笔,因为跟自己太熟,所以拉了鸡康下水。

 面对这种越来越复杂的局面,陆宗浩一时间也摸不到头绪,但眼下他唯一的线索,就只有这么一条线。

 大致整理了一下思路,陆宗浩向卷毛问道:“谢家豪和虾仔去什么地方了?”

 卷毛如实回应道:“我们来诊所的时候,虾仔就不在,谢家豪刚刚接到他的电话,带没受伤的人走了。”

 陆宗浩沉吟片刻,对洪国驹吩咐道:“你带人埋伏在诊所前厅,等谢家豪和虾仔回来,把人扣下。”

 洪国驹眯起眼睛说道:“虾仔有个妹妹在上小学,要不要把人抓了,逼他一下?”

 “祸不及家人,别为难孩子。”

 陆宗浩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摆手。

 除了这样做有些缺德之外,他也怕真下手太黑,万一这事真跟虾仔有关,会逼得对方铤而走险。

 ……

 大兴村,一座水源几乎干涸的桥下。

 “嘭嘭嘭!”

 谢家豪对着越南仔一顿猛踹,目露凶光的问道:“告诉我,你跟鸡康什么关系?”

 越南仔听完小奇的翻译,十分有刚的一声不吭。

 谢家豪见状,在口袋里掏出路上买的钳子,伸手捏住对方的脸,将钳子夹在了他的门牙上:“今天不把我想知道的消息说出来,你肯定不可能平安离开这里,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痛痛快快的把消息告诉我,不然我就一直折磨到你死!你选一条!”

 越南仔听到小奇的反应,仍旧没有反应,而且直接把眼睛给闭上了。

 眼下的越南因为战争满目疮痍,国内民不聊生,尤其是越战时美国鬼子使用的橙剂,使得越南近年来的粮食产量减产严重,生态环境恶劣,每年死于疾病和饥饿的人不计其数。

 越南仔家里共有兄弟姊妹七人,上有年迈父母,下面还有一双嗷嗷待哺的儿女。

 这一家人的生活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头。

 所以,他不怕死,更不能说。

 自己为越南帮而死,帮派会按照规矩,给家里人一大笔抚恤金,并且按月邮寄生活费。

 如果自己被认定为叛徒,那就什么都没了。

 这年代敢往外跑的越南人,全都是经历过战争的,这些越南帮成员,更是有着行伍经历。

 如果说他们不怕死,这话肯定是吹牛逼,但长年的战争,的确让他们对生死已经麻木了。

 越南仔此时也害怕,可他心里更清楚,自己肩头上扛着的,是一大家子人的命。

 “行!你如果觉得自己是条汉子,今天我就送你扑街!”

 谢家豪面色一狠,手臂发力下,硬生生将越南仔的门牙给拔了下来。

 “啊!!!!”

 深入脑干的痛感,让越南仔忍不住发出哀嚎,血液涌入喉咙,也呛的他连连咳嗽,鼻涕眼泪横流。

 在越南仔的惨叫中,谢家豪按住他的脑袋,怒吼道:“回答我的话!你跟鸡康有什么关系!”

 “唾!”

 越南仔听不懂谢家豪的话,一口混合着血水的唾液喷在他脸上,妄图用这种方式激怒谢家豪,让他给自己一个痛快。

 谢家豪果然暴怒,猛地举起了手中的钳子,但犹豫了短短一瞬,便伸手擦去了脸上的血迹:“你心虚了!这说明你跟鸡康的关系并不简单!如今陆宗浩都要杀你了,你还准备硬抗吗?”

 越南仔听到谢家豪提起陆宗浩的名字,微微一怔过后,不再挣扎和反抗,而是含糊不清的开口:“我服软了,你们究竟想要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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