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开口询问道。

 “我靖海军刚刚在广州城外给老弟兄们分了田,如今要撤离广州城,那些田地怎么办?”

 “会不会有人舍不得田地?”

 李崇闻言,忍不住揉起了眉心,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忽略了。

 这事情实在有些棘手!

 这个时代的中国人对土地的重视,是后世人难以想象的。

 李崇如果朕要强迫那些靖海军的老兵抛弃土地,撤往琼州,军中怕是会生乱子的。

 沉吟了许久,李崇开口说道。

 “在我靖海军撤离广州之后,可以由节度府出面,以市场价花钱赎买弟兄们手上的田地。”

 “或是许诺弟兄们,等拿下琼州之后,双倍补偿他们的损失。”

 “如此的话,应该就不会生出什么乱子了。”

 触及别人利益的事情,古往今来都是最难做的事情。

 想要被触犯利益的人不心生怨气,那就只能从别的方面进行弥补。

 李啸闻言,点头说道。

 “便如此安排吧,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

 时间飞速流逝,很快便来到了大宋景定五年的八月底。

 靖海军完成了扩编,新兵数量补足了一个营一万两千余人的缺额之后,新兵的数量还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的增加。

 兵员大多都来自于矿工,还有少部分老实淳朴的农家子。

 这些农家子之所以会选择加入靖海军,完全是奔着靖海军给出的高额安家费来的。

 为了征兵,李崇给靖海军的待遇非常优厚。

 只要能通过军队的录取选拔,二话不说先发二十贯钱作为安家费。

 除此之外,还有每月一贯钱的军饷可以拿。

 杀敌立功还有赏赐!

 不少家里好几个男丁,穷的揭不开锅的农家子,都选择了参加靖海军。

 不为别的,单纯的就是为了那二十贯的安家费。

 南宋末年,土地兼并严重,社会矛盾加剧,贫富差距日益拉大。

 对很多穷人家来说,辛苦劳作一年,也未必能攒下一贯钱。

 一但遇到点什么天灾病痛的,甚至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一年之后,还要倒欠地主老爷家好多钱。

 整整二十贯的安家费,对很多农家子来说,完全是一笔天文数字。

 一笔,哪怕他们知道,加入靖海军那就是在从贼,也无法拒绝的天文数字。

 不少人都是打着拿自己一条命,给家里人换二十贯安家费的心思加入的靖海军。

 当然了,靖海军那吃饭管饱,每旬可以吃一次肉的超高伙食待遇,也是重要原因。

 不少的人都是为了能吃上饱饭,而选择加入的靖海军。

 也正是因为这些农家子的加入,使得靖海军的规模不断的扩大。

 靖海军设在广州城外的新兵大营中,从早到晚,每日操练声不绝。

 这段时间以来,李崇一直住在军营中,时刻监督狠抓新兵的操练。

 这一日,李崇正在视察新兵跑操。

 数千名新兵按照不同的编制组成队列,然后绕着校场一圈一圈的跑操。

 伴随着教官的铜哨声,以及点将台上鼓号声,这些新兵被要求步调摆臂全部一致,踏着军乐的鼓点跑动。

 数千人整齐抬腿,整齐落步,踏踏的脚步声汇聚在一起,好似雷鸣暴响。

 校场内沙尘漫天,这些新兵跑起操来,声势十分骇人。

 如果有谁踏错步子,一旁凶神恶煞的教官就会把人从队列中揪出来,然后按在地上打板子。

 板子虽然不重,甚至连皮肉之苦都算不上。

 打完马上就能生龙活虎的,继续跟着队伍跑操的那种。

 但在打板子的时候,却是要被按在地上,当众扒掉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

 打完板子,人确实没事,但也真的是社死了要!

 为了不在同袍面前社死,几乎所有的士卒都是十分认真的跑着。

 一个五公里跑完,这些士卒们并没有散去,而是各自排好队列,然后开始一起高唱起了军歌。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

 “……”

 “披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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