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卫氏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掐死了。

 她尝试推开身上的男人,但是并没有效果。

 郑茂学虽是个读书人,但男人在力量上面有着天生的优势,卫氏被压制着根本无法动弹。

 她是个惜命的人,尽管此时心里已经恨透了郑茂学,但还是伏低做小的认错求饶:“茂学哥,都是我的错,你别、别因为我而做傻事。

 杀人、杀了我你也跑不了。

 你是个、是个秀才,你好不容易考上功名,不要、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就、就赔上自己。”

 也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郑茂学,他竟慢慢地松开手,然后从卫氏的身上滑坐在床上。

 卫氏刚一获得自由,顾不得大口喘气,立马就往旁边挪去。

 郑茂学看她一看,面无表情道:“别躲了,我不会真杀了你。”

 说着他便继续刚刚收行李的动作。

 卫氏眼见他的情绪是真的平静下来,这才问:“茂学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出来,兴许我能帮你想想办法呢。”

 此时郑茂学已经装好两个大包袱,将他的衣服和常用的书籍都收好了。

 临出门前,他看了眼卫氏:“今日童县令亲口说孙景澄的举人身份没有问题。”

 丢下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卫氏反应过来立马追了上去:“茂学哥,带我走,带我一起走!

 我是听了你的话才跟村里人说孙景澄是假举人的。”

 可她一路追到门口,哪里看到郑茂学的影子,人家早就一路小跑去村口了。

 卫氏在原地骂了两声郑茂学这个没良心的,又在心里骂了云燕蓉那个“罪魁祸首”,然后立马折返回屋子。

 她也得走,得赶紧离开东山村,不然孙景澄若是查出来她在村里说的那些话,那她一个寡妇可扛不住孙景澄的报复。

 卫氏将郑家厨房里的油盐粮米都打包好,再将屋子里所有能卖钱的东西搜刮一遍,便开了后院门,一点一点地往自家倒腾。

 等她将东西运回家藏好之后,立马又将家里的糙米寻出来摆在堂屋门口算是留给三个孩子的糙粮,接着收拾了包袱便绕小路回娘家去了。

 就在卫氏后脚刚出村,周志明和孙景澄主仆俩人便回来了。

 在村口闲聊的几个村民看到孙景澄下了马车,想问又不敢问的,实在为难。

 他们打心眼儿里觉得孙景澄是个好人,孙老爷给村民们创造赚钱的机会,出钱给盖村学,他教孩子们也很有一手。

 别看村学开学才十来天,可现在启蒙班的孩子无论大小,几乎都能写出自己和父母家人的名字来。

 这样的教育成果跟从前的村学相比,那几乎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是这样好的孙老爷,有人却说他是假举人,***一套一套的,说得大伙儿都有些信了。

 孙景澄却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现一般,跟着周志明有说有笑地往村里走。

 就在这时,远处跑来一个小男孩,他高声问着:“孙夫子,今天为什么突然放假了?

 您答应今天下午会给我们讲的那个故事明天可以补上吗?”

 孙景澄朗声回道:“因为有人诬告夫子,夫子就去衙门处理了一下这件事,现在已经没事了。

 至于欠你们的故事,明天一定会补上的。”

 “耶,太好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胖他们。”

 孩子得了想要的消息便一蹦一跳地跑一跳地跑走了。

 而家离村口不远的刘向荣听到动静,立马快步走了出来。

 他看到村口的孙景澄,高悬的心终于放下。

 人都回来了,应该是没事了吧?

 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问了句:“孙老爷,今日这事儿应该是误会吧。”

 “不是误会。”孙景澄摇头:“是有人专门去县衙诬告我,说我的身份是假的,好在童大人明察秋毫还我清白,证实我的身份并无问题。”

 众人并没有留意孙景澄话里的故意留下的漏洞,只以为他说的是他的举人身份没问题,闻言立马欢呼起来。

 “太好了,我就知道孙老爷是好人,他怎么会骗我们呢?”

 之后又有人给他鸣不平。

 “孙老爷,您说说是谁诬告您,一会儿我就叫上咱村的汉子,去撕了他的皮,让他知道东西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讲。”

 “就是,这是当我们东山村没人了吗,这跟骑在咱们头上撒尿有什么区别,必须弄他丫的。”

 待村口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完,孙景澄很是爽快地抛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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