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前天晚上村里好几条狗突然狂吠不止,那些狗的主人以为家里遭贼了,立马起身出门查看,没想到却看到卫氏衣衫不整的从村学走出来。

 村学里现在有且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郑茂学。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卫氏又是这般模样,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猜到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昨天一天,村里都在议论郑茂学跟卫氏之间的事。

 三丽见安之一整天没有出门,只以为她是在家生闷气或者独自伤心,于是便上门来安慰好友,不想人家压根儿不知道有这么件事。

 三丽顿时觉得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安之却笑得开怀:“这哪里算办坏事,我要早知道郑茂学在全村人面前丢丑,估计昨天就扔下家里一群小鸡仔去看热闹了。

 哎,三丽姐,你与我仔细说说前儿晚上的具体情况。”

 三丽见她真的一脸好奇,便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我听说卫氏出门时衣裳都没穿好,那身上的肚兜……”

 “等等等等!”安之一边叫停一边捂住身侧阿佑的耳朵:“三丽姐,阿佑还小呢,他不能听这种不干净的东西,你与我一个人说就行。”

 三丽……

 最终三丽还是凑在安之耳边小声将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楚。

 安之听完啧啧称奇:“现在他俩的事情可不是捕风捉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郑茂学打算怎么收场啊?”

 “我也还没听说。”三丽摇摇头:“我娘不太想让我知道这个事,有点避着我,不过我听说,前儿晚上的事情很可能是卫氏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逼郑秀才。”

 安之在心里腹诽,郑茂学那人就是属王八的,不管他可能还会冒头,但是真有人逼他,他一定会缩进龟壳拒不担责。

 卫氏想用这种手段逼郑茂学负责,这算盘怕是打歪了。

 果不其然,三天之后安之便听说郑茂学准备解散村学。

 村里众人听说这个消息之后立马炸锅。

 村学收费一年就六百个铜板,因此村里适龄的男娃基本都被送去读书,可村学一旦解散,这些孩子很可能会面临失学。

 毕竟不是谁家都能承担起镇上二两银子一年的学费。

 而且去镇上读书,还得额外准备一餐午饭钱,以及早晚的车费。

 为了孩子们的前程,村长带头领着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找郑茂学打人情牌,希望他能重新考虑考虑,如果有什么要求也都能提,能做到的村里一定会想办法做到。

 郑茂学则是表示,他已经有秀才功名,即便去镇上或者县城开馆授业也都是可以的,教举业比开村学可有前途多了。

 他碍于跟村里多年的交情,才会选择留在村里教书。

 可现在村里却到处充斥着他的流言蜚语,这些事情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却在村里大肆流传,这于他而言是莫大的侮辱。

 他被伤了心,所以他决定要走了。

 众人一听,懂了。

 这是要一块遮羞布。

 这还不简单,村长当即将村里所有的族长聚在一起,跟他们下了封嘴令,至于村里那些散户,也都被村长叫去一一叮嘱。

 果然,不到两天时间,有关郑茂学跟卫氏的流言顿时销声匿迹。

 可即便是这样,郑茂学还是没有松口。

 人精一般的刘向荣立马明白,这是嫌钱少。

 随后他便提出,村学的学费确实有些便宜,现在郑茂学已经是秀才,那学费自然也该往上涨一涨。

 可这消息一出,顿时引来热议。

 一开始强行下封口令让大伙儿闭嘴也就罢了,不过是少说两句八卦,又掉不了多少肉。

 现在可是实打实的要往外掏钱,谁能愿意?

 合着你郑秀才跟人寡妇偷情,我们不仅不能说,还得多拿些钱去孝敬你不成?

 一时之间,村里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郑茂学没有担当,人品堪忧,根本不配为人师。

 有人说郑茂学跟卫氏的那一出根本就是做戏,为的就是将两人的关系挑明,顺势再圈一波钱。

 有人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目前也找不到比郑茂学更好的夫子了,只要涨价不离谱,大家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就在事情僵持不下的时候,村长家突然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这个客人自称他家老爷是延庆五年的举人,游历大庆后准备在徐奉县安家。

 他家在附近看了一圈,很是喜欢东山村,便准备在东山村买块地盖房子,不知东山村是否欢迎。*

 这位管家说话的同时出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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