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将大黑推到身后:“说吧,来找我干什么。”

 大黑虽然站在安之身后,但并不安分,它将脑袋放在安之右肩处,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郑茂学。

 仿佛只要郑茂学说出一句不好听的话,它就能扑上去将人撕成碎片。

 郑茂学被这有如实质的威压弄得说话都结巴起来。

 “你、你好端端的养、养什么鸡?”

 安之白他一眼:“我从五岁多的时候就开始养鸡了,你现在才问不觉得太迟了吗?

 说重点,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着。”

 “你、你……”

 明明酷暑已过,郑茂学的额头却渗出汗来,他抬手擦掉快滴入眼睛的汗珠这才继续说话。

 “谁准你弄个养鸡场,简直、简直丢人现眼!

 你爹是秀才,你娘是整个县里都有名的绣娘,你做点什么不好,偏在这里伺候畜生。”

 安之懂了,这人果然是来放屁的,而且放的屁还奇臭无比,险些将她熏吐。

 她板着脸冷声道:“我凭自己的劳动赚钱养活自己,这叫丢人现眼?

 真是可笑,你花女人的嫁妆钱、血汗钱,甚至还花我娘卖首饰的钱你不觉得丢人,反倒有脸站在这里说我。

 郑秀才,你的书是读到狗肚子去了么。

 还是说,你所学的圣人言就是教你们不劳而获?”

 郑茂学被气得暴跳如雷:“孽障,你个不孝女,早知道你是个这样的东西,在你出生时我就该掐死你!”

 安之寸土不让,立马回怼:“你说你怎么就错过了这么好的时机,以至于现在只能站在我面前无能狂怒。

 哦,我想起来了,你听说我娘生了个女儿,我未满月时你一眼也没看我,因为我娘生我的时候伤了身体难以怀孕,你便从心底恨上了我。

 郑茂学,从小到大你都没有正眼看过我,所以你没发现我一身反骨,你才没能在我最弱小的时候弄死我。

 可惜啊,你现在知道也晚了。

 你除了能在我面前跳脚,你还能做什么呢?”

 云安之心想,哪儿来那么多单方面的恨呢,这种情绪是对立的,她恨郑茂学,郑茂学也恨她。

 恨到想要手刃亲女的程度。

 可惜她有大黑当靠山,郑茂学那个怂蛋连靠近她一步也不敢。

 安之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五岁就知道要赚钱么?

 因为我的基因自带劣性根,为了抵抗这种东西,我必须得从小就努力。

 我得时时刻刻记着,人要懂得知足感恩,我祖父祖母娘亲养育我,所以我得回报他们。

 我得时时刻刻记着,不管什么时候人都要靠自己,只有自己赚来的才是自己的。

 我憎恶你这种人,所以我绝不允许自己变成你这样!”

 郑茂学自诩学识非凡,但此时除了一句孽障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之又道:“郑茂学,你姓郑,我姓云,从你跟我娘和离开始,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以后你飞黄腾达、出阁入相我保证绝不沾边。

 但我的事情也请你别管别问别说,否则下一次大黑可不会乖乖站在我身后了。”

 放完狠话,安之转头就走。

 大黑却在原地死死盯着郑茂学,仿佛是怕他突然发起攻击……

 安之没想到,转过弯的功夫竟然看到了阿佑。

 她看看阿佑站的位置,又回头看看自己刚刚所在的位置,基本确定自己刚刚说的话都被听见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句:“都听到了?”

 阿佑点点头。

 他看着安之脸上还没有收回去的凶悍与冷意有些无措。

 安之应该是开心快乐的,就像太阳一样,时时散发着光芒,予人以光明和温暖。

 兴许是听到他的心声,安之立马笑起来,这笑容里还带了一丝讨好:“那就拜托阿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好不好,就当做是我们俩人之间的秘密。”

 她还装可怜:“我祖父祖母很凶的,他们不准我这么对渣…对里面那个人。

 如果被他们知道我指着那个人的鼻子骂,他们一定会惩罚我的。”

 “嗯,我不说。”阿佑保证:“谁也不说。”

 “嘿嘿,那就谢谢阿佑啦,咱们回去吧。”

 但是阿佑还是解释了一下自己在这个地方的原因:“我刚刚听到你喊救命才跑过来的。

 后面看见你在跟人吵架,我就想走,可是外面有人路过,我怕我突然走出去会吸引别人的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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