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景澄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又看看周围的环境,等了半天也不见安之说话,便忍不住问:“说吧,你这么郑重其事地请师兄跟我喝茶,究竟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

 看在你精心准备的份儿上,只要不是太为难人,我一定答应你。”

 安之觉得自己很冤:“孙叔,在您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云安之,你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吗?”

 孙景澄见安之一脸冤枉的样子,便帮她细细回忆自己做过的事情:“远的不说,咱们就说说今年。

 六月的时候你特意请我吃了我一碗芒果冰,转头就让我给你画了两幅花海图。

 九月的时候你送我一盆墨菊,没两天就说需要十首咏菊的诗。

 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这样的人?”

 安之一听,自己好像确实是有些理亏。

 她摸摸鼻头歉意道:“孙叔,以前是我做得不地道。

 这样吧,我过年再送您一件礼物,就当是表达我的歉意。”

 “可别!”孙景澄拒绝得飞快:“小姑奶奶,你让我过个清静自在的年,不然我总想着你会给我提什么要求,过年都不得安生。”

 安之以掌抚额无奈叹息。

 她一直以为自己做人挺成功,没想到竟是连这点儿信誉也没有了。

 孙景澄见安之终于意识到错误,又问了一次:“说吧,你今天找我们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安之听得这话有些心虚,她请这两人确实目的不纯,喝茶是假,推广梅园煮茶是真。

 不过只要她不说,应该就没人知道…吧?

 为了维护自己摇摇欲坠的形象,她咬牙道:“孙叔,您信我,我真的没事求您,您就安心喝茶吧。

 我保证不会找您要画要诗。”

 “难不成你想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弹琴?

 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安之……

 怎么办,狠狠心动了!

 设想一下,坐在梅园围炉煮茶,三五好友轻声漫谈,旁边还有隐约琴声作伴,该是多么美妙的场景。

 好在关键时候,她控制住了自己剧烈跳动的心。

 不能总逮着一只羊薅,万一薅秃了怎么办,还是细水长流走可持续发展路线比较好。

 她违心笑道:“孙叔,您再冤枉我,我真让您这儿给我弹琴了!”

 孙景澄见前方真的没坑,立刻端起茶杯喝茶。

 很快三人就今年书院举办的两场辩论赛聊了起来。

 因着辩论赛这个主意是安之出的,书院的实际创始人和代理院长便想问问她对于辩论赛的一些想法。

 三人正聊得热闹,忽然有人过来打招呼:“许院长,孙夫子?

 你们可真是会享受呀,竟在这梅园里品茶,还专门置办了一套器具。”

 来人是个年约六十的老者,许孙二位对他很是客气,见他走过来立刻起身打招呼,安之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

 那老者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过来问问,你们这东西是在哪里置办的。

 然后在这里喝茶是否需要征得梅园主人的同意。”

 孙景澄回:“郁老,容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云姑娘就是梅园的主人,今日饮茶的器具也都是她置办的。”

 郁老便笑呵呵地看向安之,把刚刚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安之道:“郁老,梅园向所有客人免费开放,只要在不损坏梅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喝茶自然也是没问题的。

 至于饮茶的这些器具,集市里的一间杂货铺都有卖,如果有需要的话,您可以过去看看,选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郁老得了想要的答案后喜滋滋地走了,他走了没一会儿,很快又有其他人过来问。

 有些是书院的夫子,有些是住在别院的客人,安之告诉他们,直接去一间杂货铺买就行。

 送走又一个来问话的游客之后,孙景澄终于反应过来:“安之,我请教一下,一间杂货铺和一间花店之间有什么关联?”

 安之也不遮掩:“从名字上来看,像是同一个老板取的名字。”

 “那实际上呢?”

 “实际上,就是一个老板取的名字。”

 “这么说,你承认一间杂货店是你的铺子咯?”

 “当然承认。”安之甚至还倒打一耙:“我从来都没否认过呀。

 孙叔,您也太不关注我了,竟不知道我新开了一家杂货铺。”

 孙景澄……

 这说着说着怎么还成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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