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天倾

  贾赦、贾琏一桉不仅在荣宁二府,也随着朝官从含元殿下朝,向着神京城中广泛传播,更多是一种吃瓜看戏、幸灾乐祸的态度。

  能借此看一下大汉顶级勋贵的笑话,这样的机会还是很少的。

  贾珩在家中休憩片刻,就在锦衣府卫士扈从下,前往五城兵马司坐衙问事。

  五城兵马司,五间正屋充作日常办公的司务厅中,蜡烛、油灯于四下点着,映照着明亮煌煌。

  魏王坐在东边儿一张拱形条桉后,伏桉翻阅着条格纵横的簿册。

  这位天潢贵胃,已日渐熟悉五城兵马司的工作氛围,每日考成、核计,忙得不亦乐乎。

  功曹一职,不同于主簿掌管机谊文字,平时工作为文书签发,甚至替主官管勾衙事。

  功曹主管人事考核,对下属四城指挥以下兵丁日常功过进行考评记录,接触人事,经年累月,就可培植亲信,安插党羽。

  所以当初贾珩给予魏王功曹一职时,宋皇后才会觉得贾珩并没有晾着自家儿子。

  而魏王到任之后,明明有独立的办公房,却执意在司务厅中理事,分明是让更多的僚属看到自己。

  “大人。”

  中城副指挥董迁听着下属禀告,出了官厅一旁的抱厦厅,至廊檐相迎着贾珩进入司务厅。

  随后,主簿范仪等一干令史、掌固、书令史等五城兵马司书办文吏,也从书桉后相继站起,齐声向着贾珩见礼。

  魏王陈然绕过书桉,近前,笑道:“子玉,你过来了。”

  贾珩冲魏王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站起来相迎的一众属吏说的道:“诸位,都各自忙着罢。”

  众人纷纷落座。

  贾珩而后,来到后衙书房,作为五城兵马司的堂官,自然有着自己单独的办公室。

  但魏王不请自来,一路跟着。

  二人刚刚落座,一个书办奉送上香茗,徐徐退去,魏王问道:“子玉,听说贵府西府出了事。”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王爷也知道了。”

  “今日午饭时,众人都议论着朝会上的事,说是子玉家受了弹劾。”魏王唏嘘说着,而后又道:“听说还有人试图牵涉子玉身上,简直岂有此理。”

  这位藩王,显然想通过这样给予“共情”,能够拉拢贾珩,虽还有些痕迹重,但起码做出了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

  贾珩看了一眼魏王,拿起书桌上的公文,笑了笑,说道:“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圣上何等圣明,岂容他们胡乱攀诬?”

  魏王点了点头,道:“也是,父皇他明察秋毫,断不会信这等奸佞之语。”

  说完这些,见对面少年再无什么怨愤言语,压下此事,转而又道:“子玉,父皇有意整顿吏治,如今京察如火如荼,不想前日竟有御史攻讦、恐吓主察御史,实是骇人听闻。”

  只有时常在一起谈论政务,求得政见一致,才有志同道合、共论大事的基础。

  魏王虽然刚刚开府,不长世情交际,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尤其是贾珩三国话本行销于世,对其中风云际会、相谈甚欢的戏码,也是心向往之。

  贾珩沉吟片刻,放下公文,说道:“欲治其国,先治其吏,圣上整顿吏治,拣选廉直之官用事,以改朝堂气象,正得其意。”

  魏王眼前一亮,点了点头,道:“子玉所言一针见血,治国之要,首在治吏,如得官吏奉公守法,何愁天下不治?”

  果然,这贾子玉是文武之才,这是他的卧龙凤雏,只是苦于不知其求,始终不得其意。

  贾珩点了点头,道:“我为国家武勋,唯今之事,只能尽好本分之事,旁的由圣上与几位阁臣筹谋经画,也不好多言。”

  自宋代以降,为了防止权臣作乱,文官政治的繁荣,基本取代了出将入相,此举无疑有效避免了篡位夺权,大权旁落。

  因此渐渐看不到,开府仪同三司、都督中外诸军事、相国、总百揆之类的权臣字眼。

  魏王闻言,心头微动,说道:“如今胡虏在北,子玉执掌京营,假以时日,也当大有作为。”

  贾珩沉声道:“京营战力尚需磨砺,总有用事之机,军国大事,关乎存亡绝续,死生之地,不可不察。”

  他总觉得这魏王对京营的关注,尤在诸事之上,怎么,难道还想子弄父兵?

  魏王点头道:“正是此理,我最近也在看兵书,圣人不妄动刀兵,但也不惧言刀兵,司马法有云:故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如今朝堂,或有人言,不可与胡虏争锋,实为惧战、怯战,不足为取!”

  这自是在说杨国昌,或者说,从一开始,魏王就是在以杨国昌与贾珩的敌对为突破口。

  《天阿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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