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想竟主动觐见。

  “宣他进来。”崇平帝开口说道。

  不多时,着二品武官官袍,身量颇高的少年,在内监引领下,进入殿中书房,拱手道:“微臣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子玉来了。”崇平帝面上现出一抹笑意。

  杨韩二人见此,心头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天子宠臣,如秦皇之蒙毅,汉武之霍去病,如唐皇之王忠嗣,都是宠信有加,异于常人。

  贾珩拱手道:“微臣有事陈奏圣上。”

  崇平帝闻言,面色诧异,问道:“这,是什么事儿?”

  贾珩道:“就在刚刚,兵部门前聚拢了京营裁汰的将校,有近百人之多。”

  崇平帝神色镇定,问道:“兵部衙门闹事?事态现在如何?”

  其实这几日,他也收到内卫禀告几起兵部衙门以及五军都督府闹事的信来,不过这些也在他预料之中。

  “臣提领的五城兵马司,已派兵丁控制局势,劝返了那些将校。”贾珩面色沉凝,开口说道。

  他在进宫之前的路上,又得了沉炎派人快马来报,兵部衙门前的闹事者,已被驱散了,事情暂且平息。

  崇平帝闻言,面色就有的冷,说道:“那些被裁汰的将校,庸庸碌碌,不能为国分忧,如今令其解甲,还心怀怨望,朕难道还指望他们前往北疆于东虏搏杀吗?”

  贾珩闻言,脸色漠然。

  崇平帝平复了心情,道:“之后再遇着此事,严厉问罪,绝不姑息。”

  贾珩道:“圣上,将校、兵卒多达一两万人,有不少聚居京中,臣恐怕这般继续下去,人数越来越多,神京城内愈发不靖。”

  崇平帝闻言,面额顿了顿。

  杨国昌反而接过话头,道:“贾云麾,你受圣上之命,提点五城兵马司,维持京中秩序安稳,弹压街面,系属分内职责,如今这些被裁兵卒闹事,自当筹谋化解,如何反过来向圣上问策?”

  贾珩将一双明亮的眸子,紧紧盯向杨国昌,朗声道:“杨阁老,下官虽提点五城兵马司,管着神京城的治安,但也督果勇一军,如今十一团营,将校士卒因被选锋裁汰,军心动荡躁动,自然有所担忧,至于神京城内被裁军卒为祸,下官不敢推卸己责,只是杨阁老,这些军卒,可不能视为寻常百姓,彼等原属官军,一旦闹事,非同小可。”

  他用了一个中性词,闹事,而非作乱。

  杨国昌苍声道:“老夫不通军事,但知我等臣子,各安其责,恪尽职守,方得四海升平,贾云麾既管着五城兵马司,只管勤勉用事,恪尽职守即可。”

  贾珩凝了凝眉,这老匹夫,没完没了了?

  这分明是在指责他什么都要插一手。

  韩癀这会儿见着二人争执,眸光微动,打了一个圆场说道:“圣上,臣以为,此事还需朝廷妥善安置好京营裁汰士卒,并对解甲将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是。”

  这话自是在活稀泥。

  崇平帝微微颔首,对贾珩与杨国昌言语间的交锋只当未见,道:“韩卿所言不差,绝不能因噎废食,况如果依京营之方略,最终也不过裁汰四五万老弱之军,影响也不会太大,杨卿,你户部也多想想办法安置,尽量不使其在神京城中生事。”

  此刻的崇平帝,只是以为贾珩提点五城兵马司,这些被裁汰将校军卒的出现,致使神京地面不靖,故而作此言。

  “老臣谨遵圣言。”杨国昌脸色不改,但心头却恼火到了极点。

  户部也没银子,再说给这些被裁汰之将,得准备多少银子?

  彼等粗鲁无礼,不知大义,给了银子,说不得欲壑难填,是不是再安排兵部,再安置到地方都司、卫所?

  贾珩说完,心头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平静地看向崇平帝,徐徐道:“臣遵旨。”

  天子此言更像是给双方一个台阶,并且再提点他不要因噎废食。

  当然,圣卷其实并未削弱,也可以说是爱护。

  所以,他提醒到这一步也就罢了。

  再说多了,就是往天子头上泼冷水了。

  而且,他只是直觉会出事儿,又暂时没有确凿证据,更像是一叶知秋,看出一些苗头,落在天子眼中,多半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这还和先前林如海一事不一样,现在这是在隐隐质疑王子腾的整军方略。

  贾珩拱手说道:“若无他事,微臣告退。”

  该提醒的也提醒过了,剩下的他就只能暗中监控事态发展,等着暴雷,然后做好自我防护,别炸到自己就是了。

  崇平帝正欲点头,忽然想起王子腾先前的奏疏,好奇问道:“听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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