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宫里。

 养心殿。

 皇帝今日诸事繁多,独自休息。

 谢公公伺候了皇帝更衣,皇帝闭目养神,正要睡下之时,忽然听到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嗯?”

 皇帝警觉性很高,倏然睁眼,“什么东西?”

 只见地上躺着一块儿不起眼的小木牌。

 谢公公有几分慌张地猛地跪下,“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皇帝哼笑:“你也是朕身边的老人了,朕还不至于因为你掉了点儿东西就责骂你……你为朕掉的东西,还少么?哈哈哈……”

 太监进宫,都是要净身的。

 皇帝似乎觉得他这个玩笑话很有意思,笑起来。

 谢公公神色一顿,而后抬起脸也跟着笑起来,“是,陛下说得是!奴婢愿意为了陛下肝脑涂地……”

 “谢公公啊,在这宫里,朕最相信的就是你了……”

 皇帝看着谢公公捡起那块木牌子,“所以这是什么东西?你做什么带在身上?”

 谢公公也一脸不解,“奴婢也不清楚呢,今儿奴婢在宫道上遇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乘坐的是轿撵,落了这块牌子,奴婢捡起来原本想着还回去的,这一来二去的事儿太多了,奴婢就给忘了……请陛下恕罪。”

 他又跪着不起来,模样真实的懊恼。

 皇帝不疑有他,眯了眯眼,“皇后?拿来朕看看。”

 谢公公低眉顺眼递上木牌子。

 皇帝拿在手心里把玩。

 不过是一块儿制作粗糙的木牌子,更像是雕刻出来的玉佩模样,上面雕了几朵桃花。

 皇帝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

 这块儿木牌子一看就是某个人自己亲手雕刻的,还不是什么名贵之物。

 皇后做什么带这么块木牌子在身上?

 皇帝也十分迷惑不解,“皇后今日做什么了?”

 谢公公似是回想了一下,道:“皇后娘娘今日礼佛,偶尔去大皇子处探望,便没有其他了……”

 皇帝凝眉:“可遇见了什么人?”

 “人?似乎也没有……啊!对了!”谢公公道:“奴婢想起来了,似乎当时遇见皇后娘娘时,石先生才刚走呢!”

 皇帝这下坐直了身体,眯着眼,“石先生?石家?”

 皇后的母家就是石家。

 皇帝最忌讳后宫和前朝勾结,更忌讳皇子母家不安分。

 石家早已在他的刻意干涉下慢慢没落,石家人和皇后见面做什么?

 还是在他即将册封大皇子为太子这个节骨眼上?

 皇后或者说难道是大皇子……动了什么心思?

 皇帝多疑,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凉。

 谢公公想了一下道;“似乎是石康宁,现在给长乐公主教书的那位呢!听闻之前长宁公主要找私塾老师时,也是皇后娘娘推荐的此人呢!想必这个石康宁是有大才的,宫里宫外都在教书,娘娘遇见娘家人想多说几句也是正常的……”

 谢公公话里话外似乎都在为皇后说话,但事实上却暗暗把皇后和石康宁关系亲近抬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多疑,他比谁都清楚。

 只要皇帝开始怀疑,就必定会去注意和查找这木牌子的来源……

 谢公公给皇帝解下薄纱帐子,“陛下,该歇息了。”

 皇帝抓着木牌子的手却是越抓越紧,“去……”

 他“找皇后来”这句话都没说完,就听到外头太监火急火燎来报。

 “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大皇子突发晕厥!人已经高烧不退,神志不清了!”

 “什么!”

 皇帝“霍”地起身,“怎会如此!?”

 小太监被皇帝这模样吓了一跳,边哭边说:“奴婢……奴婢不知啊!求陛下前去!”

 皇帝也顾不得其他,这可是他嫡出的大儿子啊!

 他属意做皇帝的苗子!

 不能就这么死了!

 “摆驾大皇子处!”

 大皇子院子里。

 先一步“听闻”消息赶过来的皇后正跪地痛苦,“皇儿啊!我的皇儿!母妃好不容易盼着你好了,怎么就又生病了!我的皇儿啊!……”

 她哭得肝肠寸断,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天下父母心。

 “皇上驾到!”

 一声唱喏,皇帝明黄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他走路带风,“大皇子如何了?!”

 “皇上!皇上!您可千万要给皇儿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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