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顾平琢磨过味,向崇转身小跑朝前去了。

 “唉,唉?危险!”

 顾平拉了个空,正要去拦他,却被宁安伸手挡下来。

 “让他去。”

 ---------------

 他走呢,跑着。

 脚步越发轻快,每迈出一步,身上的担子仿佛便轻一分。

 止不住的向前冲去——就好像——像有人推了自己一把。

 不,不是好像。

 向崇硬着头皮半转过头,依稀看见身后那人保持前推的姿势,和诡异的笑容。

 前边的人停了下来,之前躁动的人群消停大半。

 它们转过头,嘴角裂开相同诡异的弧度,似哭似笑的朝向崇伸出手。

 像要助他一臂之力。

 本来消散的浓雾顿时从湖中涌出包裹众人。

 向崇握紧匕首,投入门中。

 一道狰狞癫狂的炸响压下人群哄乱。

 “鱼上钩啦!”

 ---------------

 糟了!

 刚下桥的宁安猛然回头,入目哄闹不堪,一半哭闹往外跑,一半嘶吼往里冲,而那些维持秩序的警察也乱了阵脚,只能拿着对讲机干瞪眼。

 傀气?

 冰?

 鱼上钩了!

 是“真傀-垂钓者”!

 怎么会是它?怎么能是它!

 这不是灾变初期吗?怎么惹来这么一头成长型真傀?

 “你们!上车!”

 “哦,哦!好!”

 蔡雅大气不敢喘,老老实实缩在警车后座,瞥见驾驶位揣着手枪的警官,这才放心了些。

 宁安安顿好两人,自认仁至义尽。

 傀是“垂钓者”的话,自身都难保,如今警车是他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了。

 “宁……宁安。”

 宁安转头,眼神逐渐不耐,时间耽误一分垂钓者便可能更强一分,他不愿意在这儿多滞留一秒钟。

 “……给你。”

 蔡雅一把将医疗箱塞给宁安,转头又缩回警车,蜷着身子微微颤抖。

 “多谢。”

 时间紧迫,宁安挑了几件认得出的东西握在手上,投身重新踏桥。

 少年低垂眼帘,飞身跃上护栏,按刀朝体育馆冲去。

 ……

 轰!

 当最后一个丧尸踏入体育馆,宁安堪堪侧身前扑,在大门合拢前窜入其中。

 不出所料。

 宁安看着眼前一切,深深吸了口气。

 背靠墙壁,双手持刀。

 体育馆座位红白相绕,入口便是最上层,座位成螺旋式往下排,最底层有圆形赛场,颇具古罗马斗兽场的意味。

 而此时,观众大多没什么观赛的闲心,而中心的“垂钓者”,更是被水流托在空中,比最上层都高出不少。

 只见它白骨头颅内闪着幽兰火芒,破破烂烂的蓑衣罩住有些佝偻的身体,双臂持着木棍导致露出一部分长满黑毛的躯干,而棍子上,正插着“饵”。

 男人还很鲜活,尽管被细密倒刺的木棍洞穿,惨叫声仍然嘹亮。

 “哈哈哈!好!好!金逸,你早该死!你早该死啊!呜呜呜……”

 赛场内,女人披头散发跪坐癫狂的叫好,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用自己淤青的身体诉说着男人的暴行。

 砰!

 男人落地。

 叫好声戛然而止,女人呆愣看着眼前满身伤残、满眼怨恨的男人,惊惧之色浮上脸颊。

 “贱人!贱人!贱人!”

 男人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活着,掉落眼眶的眼珠瞪着女人,尖啸着扑了上去。

 赛场犹如地狱,无数男男女女正在厮杀,倒下后便有黑气升腾,没入顶上始作俑者的眼眶。

 此饵不钓鱼虾,只钓怨气。

 怨气越浓,垂钓者越强。

 当垂钓者怨气饱和,实力便能达到二阶顶峰!

 届时,宁安甚至不能伤其分毫!

 “痴男怨女,不过虾蟹。”

 像是古神低语,刺耳浑浊,垂钓者木棍在观众席上犹疑片刻,当对准一大腹便便的肥胖男人时,眼眶中火焰仿佛都亮了几分。

 “好饵,好饵!”

 噗!

 木棍悄无声息伸长十多米,轻飘飘便洞穿肥胖躯干,男人吊在空中,痛得眼珠-->>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