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的新皇妃被纳进宫了。

  临时住在东六宫的永安宫。

  一早就有了封号,为“贤妃”,从这封号便可以让张皇后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醋意……就她贤惠,我不贤惠是吧?

  贤妃入宫时,因为刚生完孩子,不能透风,只是以封闭的凤撵抬进来,也不用去给张皇后请安,本来张皇后还想亲自去探望一下母子二人,却被告知皇帝已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甚至还有将母子二人再迁出宫门的打算。

  之前没生孩子不进宫,现在生完孩子进了宫,还准备迁出去,这甚至让张皇后都有点看不懂了。

  “陛下,既然这位妹妹已入宫,为何不能让臣妾去见见呢?”这趁着朱佑樘到坤宁宫吃午饭时,张皇后便直接提出来。

  朱佑樘脸色多少有些不善。

  因为这几,张皇后居然都好像忘了还有个儿子,朱厚照失踪的消息到现在张皇后都不知,而张皇后只当是儿子又被丈夫禁足,都没过问。

  朱佑樘冷冷道:“朕怕生事。”

  一句生事,也不明具体是怎么个意思,让张皇后感觉到丈夫对她是充满怀疑的。

  这就要怪朱佑樘的成长环境不好,自幼丧母,还在担惊受怕中长大,他很怕上一辈内宫那些恩恩怨怨,再延续到他身上。

  张皇后这会似乎也明白为何朱佑樘先接“贤妃”入宫,又要另僻府宅安置了……接进宫是为了正名分,而再送出去住,还是要避免宫廷内斗出现血光之灾。

  张皇后道:“臣妾想给她送一些礼物来慰问。”

  朱佑樘摇摇头道:“皇后,你应该听过不少古代宫廷争斗之事,瓜田李下,即便你是出自善意,也会被他人误会,甚至有人会借题发挥。所以你无须去表现什么,正常相处便可。”

  “送点慰问品,也会遭人闲话吗?”张皇后显得不悦。

  我一个六宫之主,都已经主动示好了,陛下居然觉得我是在无事生非?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吗?

  朱佑樘没回答。

  吃完午饭之后,朱佑樘便急匆匆离开坤宁宫。

  ……

  ……

  朱佑樘人往乾清宫去,还没到宫殿之前,萧敬便与陈宽在做等候。

  朱佑樘吩咐道:“听好了,有人往永安宫内送礼的话,一概拒收,所有饮食要先行查验,最近更要定好御膳房,若有人往里面送不洁之食,无论是谁都要严查。”

  “是。”

  萧敬听得很迷糊,这种事,让他一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去处置?

  陈宽插嘴问道:“若是皇后娘娘往永安宫送礼的话……”

  朱佑樘停下脚步,瞪着陈宽,陈宽赶紧把头低下。

  “谁都一样,皇后也不例外。”朱佑樘道,“不是朕怀疑有人要害朕的妃子,而是怕有人借机生事。宫廷之内,以往受过皇后罚的人,或是对新皇妃有芥蒂的人,比比皆是,在利益面前人心是经不起推敲的,谁敢保证送进去的东西是好的,可用的时候还是好的?”

  “是。”

  陈宽赶紧应声。

  他其实也听明白了,其实还是怕张皇后暗中加害这位贤妃和皇子。

  朱佑樘道:“朕也不是就是在防备宫里的人,宫外进来的人,谁又知道心思是怎样的?”

  本来萧敬和陈宽都把皇帝当成容易被人蒙蔽的傻子,觉得皇帝已经完全信任了那位新皇妃。

  但此话一出,也让萧敬和陈宽意识到,皇帝思虑也是多层次的。

  从情理上来,这位贤妃跟张皇后之间影害姐之仇”,她姐姐虽非张皇后亲自派人去杀的,却也是因为张皇后而死,如果张皇后送去的东西本来没问题,贤妃要自己给自己下毒……这种事在宫廷斗争中并不鲜见,活生生的案例不用往唐宋去牵引,就万贞儿诈产之事,不就近在眼前?

  没有了互相来往,就少了纠葛,没了互相加害和栽赃嫁祸的嫌疑。

  这才是皇帝深思熟虑的地方。

  朕要的不是没有,而是不给你们无中生有的机会。

  ……

  ……

  乾清宫内。

  内阁三人,以及新任的礼部尚书林瀚,以及兵部尚书马文升,再加上一个英国公张懋,被召进来。

  当已早早给他们准备了桌椅,而当要进行一场有关内廷的会议。

  几冉来的名义,除了内阁,还影上听处”,林瀚是代张周入上听处的,也就是林瀚以礼部尚书的名义,有资格参议大事,张懋和马文升能前来,也不是因为他们的爵位和官职,也是因为他们是上听处一员。

  “朕想与你们商讨一下刑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的人选。”

  朱佑樘到乾清宫后,做了开场白,一下就把氛围给拉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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