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祝融在想,若不是方才故意如此,师妹也不会如此急冲冲的去洗仙阁找师尊,而楼意盘算也与他相通,却不是一样的目的,他想要的是陆雪渊彻底讨厌师尊,毕竟那个男人,从数次想要他的性命。

 而就在晨课开始之前,洗仙阁内。

 大殿之上的焚香炉内,青烟袅袅升起,白暮尘一袭白衣,负手而立,那道背影清冷又疏离,对着戚祝融道:“今日勿要再让琼王楼意进殿听课,他多次触犯门规,早该逐下山去。”

 “可是师妹……”戚祝融望着他的背影,担忧的说道。

 “若是渊儿问起,就让她来找我,我自会给她交代。另外,此事不可声传,以免节外生枝。”

 “是,师尊。”戚祝融领命后,就回到了晨课殿堂上,一大早的在门外候着,等候陆雪渊和楼意前来。

 而此刻,正如师尊所言,陆雪渊顺理成章的去找了师尊。

 清晨时分,洗仙阁内。

 白暮尘此刻刚刚用完早膳,正准备名人将小厨房的东西挪走。桌子上一大堆的吃食看的人眼花缭乱,虽是早膳,五谷肉禽却样样俱全。他根本没有动几下筷子,便要命人将东西收走。

 就在这时,陆雪渊从殿外风尘仆仆地进来,白暮尘一看到她,眉眼不自觉的向上翘起。他难得的心情大好,嘴里出声道:“渊儿,来的正好。”

 陆雪渊本来一身寒气逼人,可于他却似乎是惊喜,好像只要见到她,自己的心便止不住的雀跃。

 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在他的欢欣注视下,有模有样的候在了一旁。

 白暮尘见陆雪渊站直在他跟前,并无说话,脸上的表情虽然算不得和颜悦色,可却仍然本能似的,出手让她坐下,坐到自己用膳的小桌子旁。

 “等等再收。”白暮尘对着下人冷冷的开口,吩咐道。却在看向陆雪渊的同时,转换成了一副期盼已久的笑脸。

 他抚起袖子,从桌子上的白色瓦罐里盛了满满一碗乌鸡汤,还拂去上面的浮油,满眼欢喜的递到陆雪渊眼前。

 在此期间,陆雪渊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却始终没有问出来。

 她看着白暮尘细致又耐心的替她过滤油腻,对着她道:“你小时最爱喝的,快尝尝。”

 陆雪渊就忍不住鼻尖发酸。这碗乌鸡汤,味道鲜美,清淡少油,确实是她以前最爱喝的。那时年幼,和师尊住在一起的时候,天天早上一醒来,就吵着要喝鸡汤,而白暮尘每次都会细心的为她撇开油渍,将清淡见底的底汤端给她。

 他说,这样喝下去才能少油清爽,于身体有益。

 这么多年了,她早已搬离了洗仙阁,看到白暮尘却还保留着这个习惯。于是忍住酸了眼眶。方才的恼怒之恨,似乎被这碗小小的鸡汤化解,顷刻被抛在了九霄云外,就连刚才来的路上想好的对峙,也全然忘记怎么说了。

 “谢师尊。”陆雪渊鼻尖通红,伸手接住碗盏,轻吹了两口热气,将已经滤好的乌鸡汤直接大口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她伸手压了压唇角,侧转身,对着白暮尘义正言辞问道:“师尊,您为何一心想让楼意离开这里?”

 “而且,您对他不像是只有讨厌,那么简单。”她又道。

 白暮尘听到他这般问,表情出奇的淡然,伸了伸手,命令方才收拾桌面的人都下去,而后才望着她悠然开口道:“为师知你到此是为了他而来,无论之前相处怎样剑拔弩张,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他受到伤害而已。于此,为师且问你,渊儿,这个人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

 白暮尘说完后,拿起桌子上的而茶杯,故作镇定的抿了口茶。

 陆雪渊心中沉思一番,皱紧眉头,似是不愿回应,却又不得不回答道:“是,到目前为止,他于我而言,却是很重要的人。”

 她本来不想说出口这句话,也许是因为性格本就如此,不太爱往外表露什么,另一方面,是觉得一旦承认心中有所重之事和所重之人,那就意味着有了弱点,也就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交给了别人。

 可现在,她却不得不说出口。

 白暮尘用袖口挡住的嘴唇微微上翘,似是对这个答案满意的出乎意料,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摇了摇头,轻笑道:“既如此,为师便与你立下协议,只要你每隔半个月,寒毒发作之时,答应让为师为你诊治,我便同意他继续留下青崖山,想待多久待多久,直到他愿意下山为止。”

 白暮尘说完后,倏尔一笑,道:“如何?”

 陆雪渊眼神滴转了几下,出口道:“击掌为誓!”而后便伸出了右手。

 白暮尘见状轻轻一笑,望向她的眼睛带着些许不一样的神采,对准手掌随即伸出了左手,用他宽大的手掌对准陆雪渊的五指,轻轻一击,停在了原处。

 他眉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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