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日落西山,凉风皱起,白暮尘说完后与陆雪渊一同看着远处升起来的月亮光影,积攒在心中好久的思念终于可以得以缓解,他的渊儿,他无比疼惜爱护的渊儿,终于可以回到他的身边来了,从此以后,从今过往真真切切只属于他一人。

 陆雪渊回到自己的寝殿后,心中激动无比,想着自己明日便要成为青崖山的执掌人,不知是何滋味,今后也不知自己是否可以胜任,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陆雪渊急忙上前打开房门,一脸带着笑的看着门外站着的人,可谁知那人却并非她意料中的人,而是住在自己旁边的万同门师妹万萋萋。

 万萋萋站在门外,似乎有些胆怯,敲了门的手始终惴惴不安,不知道要放在何处,这与她平日里的行为实在有些大相径庭。

 「怎么?万萋萋你这副样子是要作何?这可一点也不像是你的风格啊!」陆雪渊挖苦道。

 万萋萋并未回呛,而是上前一步,看着她的眼睛道:「陆雪渊,我来此只问你一件事,师尊可好?」她的眼中带着无比关切的神情,脸上的表情倔强而又隐忍,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来的。

 陆雪渊见她如此模样,心中已经十分明了,说道:「万萋萋,今日的情形你已然看到了,师尊他已经安然无恙的出关,站在了和尘殿上,甚至还能将其他师尊给劝退,可见师尊的法力身法不减曾经,已经安然无恙无需你我再操心。」

 她说着上前一步,拉扯住万萋萋站在她自己的房门前,道:「可是你呢?原本就是金灵根,修得金系术法便可功成名就,登上至高之巅,说不定还能羽化成仙!可你呢,你却为了一个男人,自甘堕落,甘愿放弃修炼的机会,只为留下来多看他几眼,他可曾认识你,在意你可曾有半分的疼惜过你?!都没有!你为何还是如此执迷?到头来你又得到了什么?」陆雪渊说着将万萋萋一把推倒在地,眼中的怒火如烈火烹油,看得她心头一颤。

 「我说这些与她做什么?」陆雪渊忽然在心底里暗自叹道,「她本就与我有杀生之仇,如今她没有功法,整日为了一个男人魂不守舍,如此这般越惨越好,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吗?我为何要替她去鸣不平?为何就不能看着她自甘堕落,一点点毁掉自己的大好前程?!」

 陆雪渊心中隐隐作痛,可是仍旧如看犯人一般,望着倒在地上的万萋萋。

 万萋萋从方才到此刻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像一个提线木偶般,不知羞耻与疼痛,只是想要知晓白暮尘安好的消息,因为这件事对于她来说简直比自己的性命还要更重几分。

 此刻她却突然痴痴的笑了起来,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道:「你怎知我不想休息法术,可是你所说的这一切与他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什么修道成仙,名流天下,功成名就对于我而言统统不作数,唯有白暮尘!唯有他一人能叫我魂牵梦萦,整日思索不知滋味。他不知道我又怎么样?他不喜欢我又如何?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他毫无关系,我喜欢他,从在望江楼上遥遥一见便再难忘却!你可知当初我父亲如何反对,曾差点将我嫁给他人,我是怎样从迎亲的花轿中挣脱,才来到青崖山来,这一路波折我从未提及过,你们只知我是万府的大小姐,却丝毫不知我究竟是靠着什么才走到这儿来的!」

 陆雪渊听着万萋萋的话,有刹那的惊讶住了,她一直以为万萋萋是万府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要什么有什么,可却不知道她到此一事却也如此艰难,但说到底都是为了师尊为了白暮尘,如今她沦为这般模样,不知可曾后悔过。

 万萋萋脸上朱粉暗淡,似乎看懂了她的心事,脱口而出道:「我从未后悔过,以前从未,现在从未,今后也从未!」然后便转身冲进了自己的房间中,将门狠狠地锁上,把陆雪渊给一人留在月辉之下。

 夜

 晚的光辉清冷似水,陆雪渊看着天上那一轮玄月,不知心中作何感想,她与万萋萋本来累世仇恨,倾世难解,可是却因为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过往的自己,而难以消解助她之情。

 也罢,个人有个人的命数,她无法左右其他,只能顺其自然吧。

 陆雪渊刚进到屋内还未片刻,又听到一阵敲门声响起,她以为又是万萋萋,便冷着一张脸去开门,没想到推开门来,站在门外的却是楼意。

 楼意一身青衣,虽然样式与青崖山弟子的服饰并无太大分别,可是细看起来却仍旧不似青崖山弟子般,反而更加丰神俊朗,顾盼清新。

 陆雪渊看了几眼,眼角带笑,忍不住打趣道:「哪里来的小郎君,竟然也到我青崖山中来,可是为了修道成仙?」

 楼意见她诚心寻开心,却是一挥手,将脸别了过去,说道:「阿渊竟会寻我开心,我没有灵根哪里会修道成仙,只是今日有一件事情想要确认,便换了套衣服深夜前来。」

 陆雪渊听着楼意这般说,心中已然明白他来此所谓何事,说道:「阿意到这来可是要问我,明日继承青崖山执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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