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触到七杀的目光,谢莲青只觉心里像有一团火,“砰”的一声爆开了,很多平时只在心里想想,不能说出口的话,一句一句接着往外冒。

 “赵明昭,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为你是丞相府千金就了不起?哼,你可知道,你爹你娘一点儿也不喜欢你,恨不得我是他们的女儿。像你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愚蠢女子,还活着做甚?我要是你,早就上吊跳河,一了百了!”

 众人一时呆住,万没想到温温柔柔的谢莲青能说出这种恶毒的话。

 刘氏厉声道:“贱婢,住口!”

 谢莲青转向她,冷笑道:“有其女必有其母,赵明昭蠢,你更蠢!你以为收留了我,我就会感谢你?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娘才应该是赵成肃的妻子,丞相府的夫人。我日日奉承你,心里真恨不得给你灌碗砒霜!”

 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端康大长公主皱眉道:“莲儿,你这是怎么了?”

 谢莲青:“呵,公主殿下,何必做出这幅假惺惺的模样,你若真的关心我,就该将我接到公主府,认我为孙女,让全府下人都将我当成最尊贵的小主子。我暗示了几次你都假装听不懂,可见你只不过把我当成有空逗着玩的猫狗而已,虚伪得令人作呕。要不是想利用你,我都懒得理......”

 端康大长公主对谢莲青却有几分真心,闻言气得胸口疼。安华郡主喝道:“来人,掌嘴!”

 皇家威仪不容冒犯。

 端康大长公主反而道:“且慢,看她还有何话说!”

 不知道为什么,谢莲青没感到一点惧怕,只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打我?哈哈!今天谁敢碰我一下,明天我就诛他九族!”

 端康大长公主眼神一沉,“诛人九族?这是天子才有的权力。”

 刘氏吓得立刻跪地,“公主明鉴,妾身从未教导过她这种大逆不道之言!”

 谢莲青高傲地笑道:“我谢莲青,即将成为新的椒房殿之主,母仪天下。公主,你若识相,我还可保你荣华,你若对我不敬,说不得只好赐你白绫,下黄泉找你那老驸马!”

 众位夫人小姐目瞪口呆。今日种种,足够未来一年的谈资了。

 安华郡主:“......这是疯了不成?”

 谢莲青嗤笑道:“安华,你知不知道?你早成了京中笑柄,你那郡马背着你在外面养了好几房外室,你却丝毫不知情,还以为他对你情深意重。不过也怪不得郡马,谁让你不能生呢?不能生蛋的母鸡,有什么用处?合该抛弃!”

 安华郡主惨白了一张脸,看向靖王妃:“靖王嫂,你知道么?”

 靖王妃硬着头皮道:“约莫听过一些,未必是真。”

 谢莲青:“你问靖王妃?哈哈,她自己家的事都理不清,还有空管你。靖王爷喜欢小戏子,这又不是什么大秘密,王妃娘娘抓不住夫君的心,只好假装沉迷于书画,好让自己不那么可悲。”

 靖王妃扶住额头,微微颤抖。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确可悲。

 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这是所有人的心声。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可倒好,尽往人的痛处捅刀子。

 端康大长公主深吸一口气:“拖下去,杖责一百。大好的日子,不要打死,打完送到长生寺出家。”

 活到这把年纪,端康还没被人这么冒犯过,而且还是被一个曾真心相待的孤女,这让她成了个笑话。她会让谢莲青知道触怒皇家的代价。有时候放人一条生路不是仁慈,活着才能长长久久的承受苦痛。

 谢莲青这时才隐隐有些害怕,仿佛自己无意中出了极大的差错,却还是管不住嘴,尖叫道:“你这老虔婆敢打我?等我当上皇后,一定杀你全家灭你满门......”

 话未说完,被身强力壮的婆子堵住嘴拖下去了。

 刘氏怕得发抖,战战兢兢一个劲儿地说:“公主恕罪,王妃恕罪,郡主恕罪!”

 端康大长公主目光犀利地审视着她,好一会儿才道:“纵容出这么个东西,你的确有罪。念在你也是受了她的蒙骗,不予追究。”

 “诸位夫人,莫坏了兴致,满饮此杯!”

 气氛顿时又热烈起来,除了被谢莲青说中心事的那几位,人人心中兴奋莫名,恨不得马上回家和相熟之人谈论此事。

 人太多,端康大长公主根本没下令封口,封不住。

 到得戌时,这要命的宴席总算结束了。刘氏登上自家马车,无力地靠在软垫上,只觉疲惫不已,一句话都不想说。七杀安静地待在她身旁。

 快进家门,刘氏终于忍不住了,迟疑道:“明昭,来时你说今日过后,谢莲青会离开咱们家,你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

 虽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女儿与此事有关,可不知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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