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香拜佛一套流程下来,袁氏累了,寺里知客请她去专为贵客准备的厢房歇息。状元是不值钱,但这位状元简在帝心,前途不可限量。

 向归远有心陪妻子走一走,看看大佑寺的景致,袁氏哪能让他去?无论儿子怎么说都不允许,还随时有撒泼的迹象。

 七杀很懂事地道:“夫君陪娘说话罢,我自己去看。”

 向归远不能跟老娘在外面干架,丢不起那人,只好睁着眼睛说瞎话:“娘身子不适,我且看顾她。”

 又小声抱歉道:“下次咱们单独来。”

 一副不敢违抗娘亲,又对妻子情深意重的模样。谁能看出他长着狼心狗肺?

 七杀笑道:“好。”

 001的声音刻意阴森森:“谁跟你有下次?这次就叫你死!”

 七杀离开后,向归远跟着老娘进了厢房,示意服侍的丫环婆子退出去,低吼道:“娘,我早跟你说过了,沈春分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要这般!”

 袁氏气道:“那年你不是说另有计较么?”

 向归远叹气:“娘啊,此一时彼一时,沈家不是当初的沈家,沈春分也不同了。”

 袁氏急了:“照你这么说,这个妖精咱们非得认下了?”

 向归远皱眉:“娘,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再叫她妖精!”

 这就是认下的意思了,想到日后要跟七杀相处,袁氏一阵绝望,拍着大腿嚎叫:“天哪,这是要我的命啊……”

 老娘如此蛮横,向归远恨得没法,怒道:“你哭,你尽管哭,哭得大声点,让整个寺庙的人都知道儿子不孝,明日就被言官弹劾回乡!”

 袁氏赶紧捂住嘴,委屈得呜呜呜。

 她本来不知道言官是个啥,但临来京城前,向族长特意找到她,声色俱厉地说了一通话,大意是京城有言官,盯着官员及家眷们的一举一动,她若敢口出妄言害归远被弹劾,就是向氏一族的罪人,他定然代狗剩兄弟休妻。

 见她哭得伤心,向归远也不好受。他虽恼怒老娘粗鲁不知理,总丢他的脸,但母子俩相依为命多年,感情还是非常深厚的。否则他也不可能数次被阻拦。

 便坐到老娘身边,温声安慰她。还一再保证,在他心里娘最重要,沈春分得往后排。毕竟娘只有一个,妻子却可以有很多。

 袁氏这才收了哭声,哽咽道:“娘就知道,我家归远不是那等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狠心儿!”

 母子俩说了半天知心话,又是一大早出门,都有点倦了。袁氏便招呼儿子也躺到榻上来,怕把外衣弄皱,都脱了仔细挂好。

 向归远小时有个头疼的毛病,袁氏常给他揉按太阳穴,那是母子俩非常亲近的时光。

 此时向归远半是撒娇地又叫头疼,袁氏就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膝上给他揉按。内心还有点欣慰,你沈春分做了我儿的妻又如何?我儿的头疼,只有我治得了。

 揉着揉着,向归远睡着了,袁氏也靠在他身上打瞌睡。

 两人在家里时常如此相处,并不觉得奇怪。

 又过约一柱香功夫,房门忽然被推开,一群贵夫人说说笑笑的走进来。猛然看到榻上两人,几名年轻女子吓得花容失色,惊呼出声。

 一年长者厉声道:“哪来的狂徒,竟敢在佛门净地行此龌龊之事!”

 向归远一下被惊醒,粗粗一看就知这群女子非富即贵,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忙起身道:“在下翰林院修撰向归远,奉母拜佛,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诸位夫人海涵!”

 袁氏愣愣的坐在榻上,尚且没有反应过来。

 年长者是大理寺卿江长源的夫人,疑道:“今科状元向归远?”

 向归远:“正是在下。”,又小心翼翼地道:“进香后家母乏力,知客师傅带我们来这里歇息,不知诸位夫人此来?”

 江夫人道:“那知客僧许是忙乱了头,误将我们带到了此间。”

 她今日邀了一群老姐妹,带着家中媳妇闺女到大佑寺上香,闲散一日。不意撞进此景。

 打眼一看,谁都以为这是对偷情的野鸳鸯。仔细一看,的确是母子,状元郎那位母亲约四十多,头发虽还乌黑,脸上已有了皱纹。

 但母子俩皆着中衣,未着外裳,搂抱在一起,着实不成样子,屋中又不留个丫环婆子伺候着。

 状元郎学问渊博,怎不知女大避父、儿大避母的道理?

 江夫人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污染,冷哼一声,率着众女眷离开。

 向归远飞快的开动脑子。他感觉到,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但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心绪不宁,出屋让人去找回少夫人,早早归家。

 这件事情中,七杀做的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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