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憋着嘴道:“长生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来了。”

 燕黄楼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说道:“你不是,你不是那个谁!”

 他瞪大了眸子,说道:“你不是……”

 阿青说道:“是我,当年那个养虫子的姑娘。”

 燕黄楼恍然道:“都长这么大了。”

 陈长生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坐下说吧。”

 几人坐了下来。

 随即阿青便与陈长生说起了当年的遭遇。

 她当年的确是被抓了,被关进了柴房里,当时候柴房里不只关着他,还有一位良家女子。

 “那个姑娘姓潘,我叫她潘姐姐,也是跟我一样被抓来的。”

 “我们都知道后面会遭受怎样非人的待遇,而且到底也是一死,想着不如死的干净一些,于是乎便用潘姐姐的钗子划破了脸,我脸上的疤痕,也是这么来的。”

 “那天夜里我和她都挨了一顿打,但我们还是想的太过简单,有些人已经称不上是人了,就算是被划破了脸,那人依旧不肯罢手。”

 燕黄楼问道:“那后来是怎么活下来的?”

 阿青说道:“后来是有人救了我们,那人是个行医的,听见了我们的呼喊声便潜进了柴房将我们救了出来。”

 “他将我们送出了城,他不图回报,潘姐姐还有一个弟弟在青山城里,磕了三个头后便离开了,而我无家可归,便跟在了那人身后进了一处深山。”

 “原来是这么回事。”燕黄楼顿了一下,随即又问道:“所以那些人,是这位行医的杀的?”

 阿青摇了摇头,说道:“是我杀的。”

 “啊?”燕黄楼愣了一下。

 阿青看了一眼陈长生,说道:“阿爹死了,那时的我一心想着报仇,便琢磨起了蛊术。”

 燕黄楼心中一怔,他张了张口道:“就是,就是他说的那个……”

 “我在深山里抓来了数百只毒虫,又下了一些药液,让他们拼杀蚕食,取出毒虫后我第二日便易容潜进了青山城里,直到夜深之时,将那毒虫放进了院里,这些行军打仗的人身上血气极重,毒虫一眼便辨识的出来……”

 说着阿青又注意了一下陈长生的脸色。

 陈长生半晌却只是听着,默默的喝茶,什么都没有说。

 “我第二日一早便回了山里,他问我去做了什么,我便将所有知道的全盘托出了。”

 “他听后急不可耐,让我跪在了地上,随后他便出了门,后来的时候便将那条毒虫带了回来。”

 阿青呢喃道:“也好在是他,不然,恐怕会死不少人,甚至有些无辜的人都会因此丧命。”

 她轻叹一声,说道:“我那时一心只想着报仇,完全都不想后果……”

 阿青见陈长生依旧一语不发,随即便接着说道:“再后来,我就跟在他身边学医术,至于那蛊毒之术,他再三叮嘱不准我再用,说是有违天和。”

 “直到渊川起了战火,他便带着我南下行医,一走便是两年。”

 燕黄楼道:“我听你一直说起这个医者,怎么一直没个名字?”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阿青道:“他从来没跟我说过,我寻常时候都只是叫他大兄,不过我倒是听许多人喊他文竹医师,我知道那不是他的名字。”

 “不是应该叫师父吗?”

 “他不收我,他说我下手太过狠辣,不适合行医,但却愿意留我在他身边。”

 这时陈长生开口道:“兴许是不想你走上岔路。”

 “对。”阿青点头道:“他一直以来都在引导我,为的就是不希望我再行那伤天害理的蛊毒之术。”

 她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我没能做到。”

 “当我碰上一些我办不到的事情时,总是会犹豫不决,有些人不杀,真的难以平心中之愤,所以我也说不上是个医师。”

 陈长生点头道:“真正的行医之人专注此道,极少管这人间是非,你碰上的那位想来在医道上的造诣不低。”

 “他很厉害。”

 阿青道:“什么病他都能治,甚至于有些人开价千金请他问诊。”

 “文竹医师……”

 陈长生呢喃了一声,桌下的手掐算了一下,随即了然于心。

 “他没有与你同路?”陈长生问道。

 阿青解释道:“途径一处山谷的时候,我用毒蛊杀了一伙强掳女子的山匪,他便与我分道扬镳了。”

 “这是为何?”燕黄楼不解道:“这不是行好事吗?”

 阿青说道:“他说没必要将这些山匪全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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