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在这儿待了几日,其实这儿的日子多数时候都是尤为平静的,唯一有着肃杀之气的大概就是那城墙所在。

 陈长生去过一两次后便没再去过了,毕竟那外面都是一片荒原,着实没什么好看的。

 在他来到这里几日过后,‘姓宋的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位前辈’,这样的话语便在这百十余人间传了出来。

 以至于陈长生出了院子过后时常会引来几道目光。

 “这就是那位前辈?”

 “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瞧着柔弱的很,没趣。”

 “话也不能这么说,姓宋的可没打过眼,说不定真是位前辈呢。”

 陈长生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朝着那酒肆走去。

 通常他去的时候,酒肆里的人都不多。

 杜阿娘见他来了过后便开口道:“陈先生还是喝上次的酒?”

 “嗯,照样。”陈长生说道。

 “好。”

 杜阿娘去打了酒来,至于酒钱她却没要,姓宋的之前特意提了几句,她知道过后便给陈长生免了酒钱。

 陈长生问道:“近来怎么的没见到他?”

 “他啊。”

 杜阿娘道:“应该是去接新人了,这些年他都在忙这事。”

 “这样吗。”

 陈长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起来,这蛇妖胆炮制的酒尤为之烈,偶尔喝上几口倒是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我听宋孤刀说,你是这城里唯一一个凡人。”

 “是嘞。”

 杜阿娘道:“我在这里待了有四年多了。”

 “就不会不习惯?”陈长生笑问道。

 “不习惯?”杜阿娘想了一下,说道:“那倒没有,别看他们都是修士,其实一个个都是没脸没皮的,在我这欠的酒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到现在一个子都没收回来。”

 陈长生听到这话不禁一笑,这两日他就见过几次,杜阿娘骂人的功夫的确厉害,时常都会说得这些酒客哑口无言。

 但她也只是骂得厉害罢了,要酒便会上酒,要肉也是管够。

 这里几乎成了城中这百十余人唯一消遣的地方。

 正说话的时候,却见门外走进来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

 “啪嗒。”

 宋孤刀身形踉跄,面色有些苍白。

 他一转头便看见坐在桌前的陈长生,连忙打起了几分精神,唤了一声道:“前辈。”

 陈长生看了他一眼,问道:“碰上什么事了吗?”

 杜阿娘起身上前,宋孤刀这般模样她大概就已经料到了出了什么事。

 “最近城外不是挺平静的吗,为什么……”

 杜阿娘说到一半却是顿住了,问道:“这次是谁?”

 宋孤刀抬起头来,道了一句:“……兔儿爷。”

 杜阿娘听后愣了一下。

 随即她便骂了起来。

 “这个死娘腔!”

 杜阿娘骂了一句,似是尤为气愤,“我就说不能去吧,非要去,这下好了,人也没能回来。”

 她骂了这么一句但却又哑火了。

 杜阿娘至来都是不骂个三四句便不会停的,如今道了一句就沉默了下来。

 宋孤刀舒了口气,抬了抬手道:“今天总能允我两碗酒吧。”

 “喝喝喝,喝死你算了。”

 杜阿娘骂着,可说话间却有些哽咽了。

 她转过头去拿酒的时候伸手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泪,舒了一口气后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去拿来了酒。

 杜阿娘将酒砸在了桌上。

 宋孤刀强挤出一抹笑意,道了一句:“谢了。”

 “你个破砍柴的有什么用,只知道喝酒,还没有兔儿爷爷们。”

 杜阿娘骂了一句,随后便回了柜里。

 宋孤刀撕开那酒坛的封漆,仰头将那烈酒灌进了肚里。

 不过几息之间,他一坛子酒就尽数被他灌进了肚里。

 陈长生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那柜里细声嘀咕的杜阿娘,他觉得奇怪,但隐约间好像又能理解为何会这样。

 宋孤刀长舒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嘴角,将那空坛子砸在了桌上。

 陈长生问道:“看来你这几日不是去的人间。”

 “去了城外。”宋孤刀答应了一声。

 陈长生微微点头,随即说道:“酒肆里也没有旁人,陈某也只是个外人,你若是心有不快,倒是可以与我聊聊,事情不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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