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方素色的丝帕,用丝线绣着一朵梅花,只是放久了,已有些褪色。

 唐筠凝打开帕子,里面竟包裹着耳珰,这耳珰是白玉做成的,圆润小巧,但只有一只。

 她一头雾水,这耳珰的来历,她一点也不清楚:“真是给我的?”

 阿莲娜点了点头,又道:“对了,还有一个人来找过你。”

 “谁?”唐筠凝心道,这苏婳的老相识还真多。

 “陈玉陈公子。”

 陈玉?

 唐筠凝细细回忆一番,并没有半分苏婳认识此人的印象。

 “他来找我做什么?”唐筠凝问。

 阿莲娜凑近了她,轻笑道:“怎么,才嫁到瑞王府几天,就把你的老相好忘了?”

 老相好?

 唐筠凝脑海中跳出一个名字,萧煜辰。

 煜辰,陈玉……

 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人,苏婳身上关于太子的记忆,果然全都被抹得一干二净了。

 唐筠凝想要知道苏婳和太子的过往,不由凑近了阿莲娜:“他什么时候来找我的?”

 “来过好几回,头一次是你刚被送去皇后那里的第二天,最后一次么,好像是三个月前。”

 苏婳既然是皇后身边培养的细作,在进瑞王府前,太子不会不知道她的所踪,为何反而要来这她离了好几个月的弦月楼?

 “他可有留下什么东西?”

 阿莲娜摇摇头:“这倒是没有。”

 “他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唐筠凝追问。

 “我也是听后院的小丫头说的,他是派小厮过来的,问阿婳姑娘在不在,小丫头说从没回来过,小厮便走了。”

 阿莲娜好奇地询问:“你和陈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唐筠凝苦笑一声,她要是知道,便能减去不少烦恼。

 “想要知道?就帮我一个忙。”唐筠凝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什么?”阿莲娜兴趣盎然。

 唐筠凝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阿莲娜连连点头。

 天色已晚,若是再不回去,只怕进不了王府。

 唐筠凝是从西角门回去的,刚溜回房不久,便有一个黑衣男子走进萧庭晏的书房,在他身侧耳语了几句。

 “弦月楼?”萧庭晏皱起眉头,“这苏婳与弦月楼究竟是什么关系?”

 “听说那弦月楼的东家月娘颇有能耐,后院里养了不少貌美的少女,养到成年后便会送往各府。”聂影道出之前从别处打探来的消息。

 “去查,这苏婳与苏尚书的关系,南郊山上的母子,她和弦月楼,都要给本王一五一十地查个清楚。”萧庭晏的眸中生出暗色。

 原以为只是个得力的细作,可如今看来,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唐筠凝一觉醒来,云雀已经站在了帘子外头,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唐筠凝诧异道。

 “这……王妃,王爷唤您过去。”

 “萧庭晏?”

 唐筠凝一惊,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萧庭晏竟然主动传她?

 她心中蓦地生出几分欣喜,掀开被子,又看到云雀那一脸难色,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也是,萧庭晏如今这么厌恶她,突然叫她过去,只怕没什么好事。

 “到底怎么了,你实话实说!”

 唐筠凝沉下脸色,心思百转千回,莫非是昨日去弦月楼被发现了?

 “王妃……”云雀犹犹豫豫的,“今日我早起,听到外面几个婆子嚼舌根,说是如今满宫风言风语的,都在传您有太子有……有私。”

 “什么?”

 唐筠凝忽然想起那日嘉兰被拖走时,对她和太子的辱骂,难道因此才传出了风言风语?

 她披起外袍,匆匆用簪子挽起头发,连脸都没洗,就往萧庭晏那里跑了过去。

 “王爷,您千万不可听信谣言!”

 就算从前苏婳和萧煜辰有情,那和唐筠凝又有什么关系?

 虽则,她前世对太子的确是一往情深,可那都是前世的事了,自重生的第一天,她就已经将太子视作了仇敌。

 “是那日我在宫中险些被嘉兰郡主行刺,她失手后便开始胡言乱语,许是被边上的宫人听了去,才以讹传讹。”唐筠凝一脸焦急地解释,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童。

 萧庭晏抬头看她,见她外面竟然套着一件青色的男子外袍,里头则是松松垮垮的白色寝衣,蓬头垢面,不由蹙起眉头:“你这般打扮便堂而皇之地在外行走,外头会有什么传言,本王都不奇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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