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孩童的疾呼,富贵儿定睛看去,却见那孩童如小狗一般撅着屁股,跪在地上,耳朵紧紧地贴在地上,直到此刻富贵儿才明白,为何队伍会带这样一个只有八九岁的孩童走这凶险之路,原来这就是一个传说中的顺风耳。

 听到孩童的警示,商队中所有人都警觉起来,把手中武器紧紧地抓在手中,静等那三十骑兵的到来。

 富贵儿小心站了起来,从断墙残垣中探出脑袋,远远望着浓浓的夜色,也不知那孩童如何听的三十骑兵,心中正暗自琢磨,却见远处黑暗中,星火闪烁,飘忽不定的星火正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快速朝商队藏匿的地方移动。

 看到这些星火,队伍中的紧张气氛便又提升了几分,看来此行时运不济,还就真的碰上打草谷的辽兵了。

 飘忽的星火再近一些,便隐约听到呼喝与嘶喊的声音,富贵儿的武功在队伍中算是顶尖的存在,视力与感知也比这些镖师要更敏锐一些,仔细看去,却是一队骑兵,正在追赶一群毫无抵抗能力的难民。

 说是追赶不甚贴切,用戏耍倒是贴切了几分,那些辽兵手持火把骑在马上,大声的嬉笑呼喝看似在驱马,更在驱赶那些步履蹒跚的难民。

 被当做猎物的难民,数量并不是很多,随着距离愈来愈近,富贵儿也看得真切。

 十几个衣裳褴褛的难民,有男有女,可能是被这些辽兵,追赶的时间久了,一个个早已经没有了奔逃的气力,脚步趔趄连滚带爬,全是靠着对生的渴求努力做着最后的挣扎。

 富贵儿虽没有救世主的心境,但实在看不惯这欺负弱小的残暴,站直身子翻身就欲冲将出去,却被吴老爹一把抓住。

 “公子,少不忍则乱大谋!”吴老爹嗓音低沉略带颤抖,想是对残害弱小的劣行,心中也是气愤不已。

 “谋什么谋,三子的命是命,这难民的命就不是命?”

 富贵儿大喝一声,甩开吴老爹抓住自己手臂的纠缠,身子轻轻一跃冲出断墙,快速迎着辽军骑兵奔去。

 商队今晚驻扎的地方,是一个早已经没落多时的村落,村落不大也就十几处早已坍塌的土屋,此时虽然早已没有了人烟,但这里毕竟曾经有人在此扎根落户繁衍生息,有人的地方就有劳作,村落四周便是修缮平整的土地。

 到了这里,辽兵战马的速度彻底发挥出来,奔逃的难民似乎也榨干了最后的气力,一个个瘫软在地,却仍似垂死的困兽般,一边在地上打着磨磨,一边声嘶力竭地发泄着内心的不满与不甘。

 三十骑辽兵,快速冲了上来,把这最后的七八人围在中间,一边哈哈放肆地说笑,一边御马围着难民转圈,似乎十分享受难民们脸上绝望而又不甘的神情。

 最终有几个辽兵飞身下马,抽出腰间的腰刀,抬手砍死了难民中仅剩的两个男人,一圈辽兵如野兽吞噬自己的猎物一般,抓起地上仅剩半条命的女子们,便朝附近沟壑背阴处走去。

 挣扎、呼喊、求饶声,那绝望无助的呼喝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作用,只会助燃这些禽兽们的欲念。

 “嘟嘟嘟……”夜色中,一道低沉而又刺耳的笛声传来,立刻让这夜幕下的残暴停了下来。

 辽兵扔下手中的女子,拔出自己的弯刀,警戒瞅向四方,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人所包围。

 堵住自己后路的是一个一脸络腮胡子的壮汉,肩上扛一扁担,面目清冷虎目圆瞪,矗立在夜色之中,如一座黑色的铁塔。

 立在骑兵队伍左侧的是一位书生装束的年轻男子,只见他手持洞箫,此刻便停止了吹奏,正一脸阴冷地瞅着辽骑,似乎随时都准备着冲杀上来。

 再向左边看去,却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那女子坐在一块石头上,一直胳膊靠在支起的膝盖之上,手中握着一对黝黑的铁锏,嘴里叼着一截草棍,脸上难掩不屑的神情,似乎根本不把这些残暴的辽兵放在眼里。

 辽兵骄横残暴,却并不傻,看这三人的装束神情,便知这三人肯定是有武艺在身的江湖人物,如若武艺不精,也不敢以三人之力,围堵三十铁骑。

 此刻三面被堵,如若选择退路,也只有朝南方那残垣断墙的村落处退,军旅行军打仗首先想的便是自己的退路,有了这个心思,不用那带头的小组长命令,骑队不由得慢慢朝南方靠拢。

 可是刚行几步,便发现异样,原来本以为最为安全的南方,也被人给堵上了,堵住南方去路的是三个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二十上下的年轻人,那年轻人怀中抱着刀鞘,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一时间倒看出这人的武功深浅。

 年轻人左右身侧,各站一人,右侧是一个二八芳龄的妙龄少女,左侧则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孩童,那孩童双耳极大,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似乎并无惧怕之意。

 “向北突击……杀……”带队的小组长,内心权衡一下,最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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