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又继续说道:“李老板,你应该知道,你家太爷活着的时候,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仙吧?”

 “你爹当初没被人当牛鬼蛇神抓起来,那是因为他一直都不承认,你太爷把手艺传给他了。不过,很多人都说,你爹是得了你太爷的真传,就是当时年月不好,他不往出露而已。”

 “知道你爹有本事的人,也就我这么一个跟他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人。你到村子再找别人问,还真就问不出来什么?”

 村长歇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时候,队上的人会怀疑你爹。是因为那女人出事儿的前几天总来找你爹。有人还看见,他们一起钻过小树林。”

 “那时候,这种事儿往大了说,拽出去打死都没人管。要不是我压着,早就被人捅到上面去了。”

 “大队上的人都觉着,是你爹坏了人家身子,人家才上的吊。要不是你爹平时在村里人缘不错,早就被打死了。”

 我父亲问村长:“你知道,那女的当年为什么会总去找我爹么?”

 村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你家祖传那手艺,在当时叫牛鬼蛇神,一般人躲着都来不及呢。谁知道她一个大学生怎么就找着你爹了?”

 “大队上……”

 村长咬了咬牙:“大队上有人说,是你爹用死人皮给她下过咒,她才找着你爹的。”

 “但是,这事儿没有影儿,你别往心里去。”

 我父亲一开始被村长所说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并没往深处想。等到村长把事情说完,他才觉得村长不问自答的这番话,像是早就准备跟他说的。

 我父亲问道:“大叔,我这次过来,好像是没问我爹年轻时候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我要问,我爹杀没杀人?”

 村长也愣住了:“难道,你爹没跟你说过这些?”

 “你是要问你爹跟老陈家的恩怨才过来的?”

 我父亲告诉村长:他过来,是为了了解我爹跟陈家有没有恩怨?

 村长这才告诉我父亲:“本来,你爹跟老陈关系挺不错,两个人处的跟亲哥俩差不多,那件事儿之后,他俩就闹翻了。”

 “几十年了,老陈头看见你爹,总是陪着笑脸。你爹,却从来不搭理对方。有时候,老陈头对你爹的讨好,连村里人都看不下去。”

 “为了这事儿,村里人一直都说:你爹小气,又没有杀父之仇,用得着几十年都不理人家吗?你爹,老陈都不解释。”

 “可我觉得,他们之间的矛盾肯定跟那个女人的死有关系。”

 李长歌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父亲说,这是他这些年掌握的最重要的一条线索,也是最无法查证的线索。”

 “小三爷,你看这线索对你有用吗?”

 我搓着眉头道:“这场恩怨牵扯得有点远。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

 “村长,既然知道李老爷子的身份,那么,他对老陈头的底细了解多少?那个老陈头,是不是术士?”

 李长歌说道:“这个问题,我父亲也问过村长。”

 “村长说:他对老陈头的事情了解得不多,老陈家并不是村里的老户。老陈头到村里的时候,已经十多岁了,据说是投亲过来的。他自己说,家里祖上做过货郎。再就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货郎!”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货郎,在我小的时候就见不到了。早年间倒是有不少货郎,挑着担子游走在城市小巷或者农村,卖些针头线脑之类的日用品,赚个辛苦钱。

 我爷就跟我说过:别小看了过去的那些货郎。货郎看着长得瘦小,真要动起手来,七八个人不一定能放得倒他。

 你想啊!过去的农村,村和村之间可没有现在这么近,两个村子隔着十几里都是正常现象,那时候,城里都不太平,就别说农村了。

 货郎没点真本事怎么翻山过岭?要是他们错过了能留宿的村子,又怎么在荒山野地里过夜?

 我出师之后,也听风水街上的人说过,有些术士就喜欢假扮货郎,到乡下办事。

 这个老陈家难道也是术士世家?

 我压下了心里的疑惑道:“李兄……”

 李长安道:“小三爷,我们不用这么客气,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长安。”

 “行!狗长安!”我笑呵呵的看向了李长安,后者却哈哈笑了起来:“我就喜欢小三爷,这种不拘小节的江湖气。我们继续聊!”

 李长安八成是能说话的人太少了,或者是没有不带目的跟他说话的人,我随口一句胡扯,都能让他高兴成这样。

 我再次问道:“长安,回家这些年,你家老李就没请过术士帮他解开生死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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