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伤痛:

 “在苗王被困的那天,西南山上起码有两千人中邪,他们发了疯似的一样攻击身边的同胞,一旦有人死去,便会立刻被他们分而食之,简直比最残忍的野兽还要不堪……西南险峰,高逾万仞,可在那天过后,半边山峰都被染上了血色,山林中到处挂满了断肢残骸、肠肝肚肺,暴雨冲刷了一天一夜,血腥气飘散数里,无数的尸体滚落在白水河,竟将河流都阻断了……中原有句诗叫‘杀人无昏晓,尸积填江湾’,写得传神极了,却也难以描述当时惨状的万分之一。”

 二人已是听得呆了,小念连脸色都有些煞白,显然是吓得不轻,半晌后,阿康才磕磕巴巴道:

 “怎么就突然中邪了呢?”

 老者摇摇头:

 “中邪是没有规律可言的。但后来人们推断,这是苗王墓里被困死的那几十个中原人所带来的,他们怨气环绕在整座西南山,恶毒的诅咒所有苗疆人,因此,苗王墓才会成为禁地,苗王才会被活活困死,大苗寨在等待一个月后,终于选择了分家。”

 阿康骇然道:

 “意思是,两派没有火并过?死去的人,其实是被中邪的同胞给……”

 老者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叹道:

 “苗王的宫殿和陵寝,却被下了针对苗疆人的诅咒,这是我们所有苗疆人的耻辱,因此这个话题成为了禁区,任何人不能谈论,一两代过后,故事就成了你们现在听到的样子了……而至今还能知悉这个真相的,只有那十六位大长老,他们只有在临终前会告诉下一任大长老,用以保守秘密。”

 小念立刻察觉到不对,反问道:

 “可老伯你并不是大长老啊?”

 老者一愣,随后道:

 “这是我和乌长老喝酒时,他有次说醉话告诉我的。”

 “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怪不得十六位长老不让大家去禁地呢。”小念听完这个故事,后怕的吐吐舌头——刚刚我还想悄悄领着阿康上山呢,如果真那样做了,可就糟了……

 阿康不甘的一拳打在掌心:

 “真是便宜了姓江的那个狗贼,让他们多活了两天……”

 小念却想起了另一件事,不由得叹道:

 “唉……更可怜千户寨的那三个担保人,被这些恶人牵连,最终丢了性命。”

 提到这个,老者顿时脸色一黯。

 阿康却四处环顾一圈,然后小声的问老者:

 “那三个人是不是逃了?”

 老者眼神一动。

 “逃了!”小念则是一惊,阿康连忙掩住她的嘴:

 “嘘,小声点儿……”

 老者反问道:

 “你为什么觉得他们逃了?”

 阿康道:

 “我见千户寨乌长老的脸色非常差,而且不停的派人四处搜查,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是真的,想不到你这小子虽然笨了些,眼力倒是不差,”老者说罢一顿,然后道:

 “我两个娃娃应该已经远走高飞了吧……但老头子应该很快就会回来领罪受罚。”

 小念不由得道:

 “都跑了还会回来么?”

 老者点点头:

 “他只不过有必须要做的事,做完了之后,他自然会信守承诺,回来给千户寨一个交代的……”

 小念阿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还欲再说什么,远处传来了一阵呼喊:

 “阿康……阿康……你在哪里?”

 阿康听出这是朗德寨的同村,于是站起声大喊道:

 “我在这儿,怎么啦?”

 不多时,跑来一个朗德寨的汉子,他气喘吁吁的道:

 “阿康,柏长老叫你立刻去见他。”

 阿康点点头就欲离去,小念却多问了一句:

 “爷爷叫阿康什么事?”

 那汉子摇摇头:

 “不知道,但好像是件挺麻烦的事情,非得要阿康去不可。”

 小念立刻道:

 “那我也去。”

 随后小念朝老者施了一礼:

 “老伯,我们有事先走了,谢谢您给我们讲的故事。”

 随后他们便匆匆离去。

 几人走远后,老者从背上褡裢中取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杆足足有三尺长的巨大烟杆。

 老者点着火,猛地吸上一口,浓浓的烟雾冒出,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内。

 烟雾中传来低声的自言自语:

 “小朱已经带着依灵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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