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钟延看着萧雪还未失去血色的娇俏脸蛋,摇摇头,没死的话,可以勉为其难吸一吸。

 虽然炼气修士体内的元气,对而今筑基的他来说,少得可怜,起不了多少作用,但聊胜于无。

 江环问:“夫君,可惜什么?”

 钟延看着她,沉吟少许,将自己可以采补女修增进修为的事说了出来。

 江环一愣,嘴巴微张,有些错愕:“夫君您是邪修?”

 那怎么家里的修士姐妹都好好的?

 她对修行界虽见识不多,但人人谈之色变的‘邪修’却是听说过,比匪修更可恨可怕。

 钟延笑道:“算是吧,害怕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一路走到现在,做过的坏事数不胜数。”

 江环连连摇头,一脸真挚道:“环儿不怕,夫君想要,环儿的修为随时可以全部给您,死也无所谓!就算您是十恶不赦的邪修大魔头,环儿也一直跟着您!”

 钟延心中一叹,绑定了的女人果然非比寻常,又抬手揉了揉她脑袋。

 “傻瓜,我怎么可能忍心伤害你,疼都来不及。”

 江环鼻子发酸,眼眶泛红,用力点头:“嗯!”

 “走,为夫带你去杀人!”

 两人收了四个储物袋和金角犀牛,焚尸扬灰,换了个方向朝外围而去。

 低空飞掠过一片片光秃秃的矮山。

 两人落到一处密林之中,谨慎潜行。

 江环突然传音道:“夫君,等下次遇到合适女修,便先不杀,留着给您采补。”

 钟延一怔,扭头看去见其一脸认真不似说笑,心中一动,好奇其心态,生起探究她被绑定的心路历程。

 “环儿,你为何喜欢我?”

 江环反倒一愣,美眸眨动笑道:“就是喜欢呀!”

 钟延想了想,环视一圈,上前拉着她的手,走到一处茂密的草丛,施展土遁术钻入地下。

 一直深入三百多米才停止,开辟出一个十多方大小的简单洞府。

 面对盘膝坐下,钟延坦言直白道:“我的意思是,从普罗大众的认知来看,我就是一个坏人,心思深沉,手段毒辣,难有信任,我十岁开始杀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哪怕是弱小的无辜者,我也下得去手。

 你聪明伶俐,心思剔透,跟我时间不短,当从一些事情看出我的为人脾性,在青阳也多少听过外界对于我的评价,为何还愿意死心塌地追随于我?”

 江环对视着,抿唇有些犹豫,想到夫君把‘邪修’的秘密都告诉了自己,开口说出了不愿提起的往事。

 “我出生在魏国东部,长坪镇一个叫梨花村的地方……”

 “连年灾荒,整个村子都很穷,从我记事起,没吃过一顿饱饭,稀粥是最奢侈的食物,吃完野菜吃树叶,树叶没得吃了,啃树皮……”

 “喊着‘造福百姓’的官府不管我们,吃着大鱼大肉,还要村民们交税,从半年一次到三个月一次,最后半个月收一次,收不到钱,便打人抢东西,大姐被他们抓走了,衣衫破烂,满身是血……”

 “阿爹脾气很暴躁,不喜欢女孩,有吃的,只留给自己和幺弟,动不动就打我和两个姐姐,也打阿娘,喝了酒打得更狠……”

 “大姐被人凌辱杀死,阿爹不敢讨要说法,反而将二姐送上门去,只要换一袋糙米,那狗官说二姐的咳嗽是瘟病,把阿爹活活打死了……”

 “活不下去了,阿娘把我和二姐卖了,两个人,二十文钱,那时我九岁……”

 “每天从辰时开始干活,一直到夜里子时,还要挨打挨骂,一天只给一个硬邦邦的馒头……”

 “打仗了,刘员外一家跑了,我和二姐回去找阿娘,只见到阿娘和幺弟的尸体,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

 “我不知道怎么逃出来的,迷迷糊糊只记得二姐背着我走了很久很久……”

 “我和二姐躲在山洞里,靠石壁上的蘑菇活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有一天进来一个流民,将二姐扑倒,我们几天没吃东西了,二姐反抗不了,头眼昏花的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了块石头,朝他后脑使劲砸使劲砸……”

 “后来,我们跟随大批流民,一直往东走,走着走着,一觉醒来,二姐不见了……”

 “到钟府之前,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人。”

 “到钟府之后,除了温饱,我知道了什么是尊重,原来下人也可以有,明白了书上写的‘人格’是什么东西。”

 钟延听得默然无语,抬手摩挲早已泪流满面的脸颊,将其搂进怀里。

 江环蹭了蹭,吸了下鼻子,展颜笑道:“夫君,您可能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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